“或者說,活在我給你造溫室太久了?”
話說到一半,席溫綸單手拿著木盒上拋又接住,卓惠蓮心隨著木盒上上下下。
席溫綸倏然笑了,笑得十分暢快,“本來想再看看你們火燒屁股醜態,但既然你親自把東西送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卓惠蓮此刻似乎受到了極大的精神震撼,她甚至維持不住平日裡溫言細語優雅貴婦人姿態,像個市井潑婦般大吼:“怎麼可能!你怎麼會記得,你為什麼會記得!”
“媽!你中邪了?”席經亙頭一回見他媽媽如此失態的模樣,她沖他生氣的時候都要擺著名媛架子,似乎這是支撐著她的脊背骨。
席溫綸懶得理突然發瘋喊叫的女人,把符瑎從地上拉起,替他拍拍灰塵。
“走吧,先回去。”
“不行!你們不能走!把東西還來!”卓惠蓮著魔般盯著那木盒,倏然往前猛撲過去。
她拼盡全力去搶,卻在半途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攔住。
那是鄭管家。
關於他們這一輩爭鬥,作為席老家主代言人鄭管家通常不會過多參與。
爭家産麼,各憑本事罷了。
但如果鄭管家摻和進來,那麼意味著老家主已經知道當年的真相。
卓惠蓮不敢相信這樣的現實,如果事情敗露,她這幾十年來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會白費!
此刻席溫綸看上去倒是心情不錯,尚有閑情地解釋附帶嘲笑:“你以為那點伎倆能瞞得過誰?”
“都已經成年這麼久了,自己造下的孽,等到承擔後果的時候反而無法接受?可笑。”
符瑎一臉懵逼地聽完他們的對話。
這說的都是啥,他真的一個字都聽不懂。
好在聽不懂並非他一個人,旁邊的席經亙也是滿面錯愕。
怎麼連豪門秘辛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發生過啥事情?
符瑎放心了,就是把自己跟這二傻子放一塊兒,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但他很快便沒了繼續思索下去的心情。
離開席家老宅後,他能感覺到坐在身邊的席大總裁氣壓非常非常低。
通常來說,席溫綸除了剛開始那時候會放冷氣,後面的日子裡對符瑎幾乎可以說是溫情蜜意。
席溫綸這樣,符瑎也不禁跟著一起緊張。
回顧整件事情,雖然最後看似席溫綸這邊占上風,但其實一開始是因為自己沒太注意才會發生。
並且他對此事未知全貌,如果是觸碰到逆鱗也不是不可能。
符瑎正在這邊糾結著,手指和腳習慣性地小幅度動作。
席溫綸聽覺很靈敏,他覺察到符瑎似乎有些忐忑,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件事情很長,也很複雜,你願意聽我說嗎?”
剛剛把頭擺過一邊假裝看風景符瑎迅速回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