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誰也不能打擾他幹完這票就退休玩樂的生活!沒錯,自己只是擔心丟工作而已!
符瑎又在心底重複默唸幾次,像是與自己反覆確認。
他毅然決然地走出牆邊,站在眾人眼前。
人們開門的動作一頓,饒有興趣地盯著符瑎看,那種被人肆意審視的感覺使他倍感窘迫。
社牛不愧是社牛,每次都是主動搭話的那個:“你誰?想幹什麼?”
符瑎一面對人多的狀況,他的大腦就開始短路,支支吾吾著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卻蹦不出一個字。
因為距離較遠,那些人聽不清符瑎說了什麼,只看到他粉色的劉海垂下,沉著面孔好似在生氣。
有打算買符瑎身上那件衣服的趕緊掏出手機拍照,搜圖出來的結果卻讓他差點沒拿穩手機。
“怎麼了?多少錢啊?”同伴歪腦袋去瞄他的顯示屏。
這件那麼騷包的衣服居然是某奢牌的某季高定?!
眾人仔細去瞧符瑎的衣服,使用的布料上乘,且做工精良。
高定的價格一般在百萬左右,能穿得起的只有上流階層,所以面前人即便不是客人,也是客人帶來的貴賓。
他們霎時收起剛才戲謔的態度,有些膽顫心驚地觀察起符瑎的臉色。天哪!不會惹到大人物了吧!
符瑎並不知人們心中所想,他兀自糾結著要說什麼話,才能把這群人打發走。
他並不想被看出弱勢,於是學著平時席溫綸冷冰冰的眼神,睥睨眾人,隨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守在門前的看見他神色不虞,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剛才可以隨意揉搓扁圓的人似乎變了個樣,讓人不禁想跪地臣服。
符瑎走近時,人群被他所震懾,自動站到牆邊,給他開闢出一條道。
最初提起要拿鑰匙的人傻傻地盯著符瑎瞧,手裡的鑰匙還插在門鎖內。
對方忐忑地問:“您是,咱們店的客人嗎?”
符瑎頷首,盡量將聲線放平,不經意露出早上從席溫綸手上薅來的百達翡麗:“我朋友在裡邊,把鑰匙給我。”
那人瞟了眼表,又將目光轉回符瑎身上,惶然收手。
符瑎不動聲色地掃一眼眾人:“請問你們還有什麼事?”
人們被其中的冷意嚇到,旋即落荒而逃。
目送最後一個人離開,符瑎像是被卸下了全身的力氣,依靠在門上。
席溫綸扶著牆搖搖晃晃地艱難行走,他在即將摸到電話的那一剎,耳邊猛地炸起嗡鳴。
下部生疼,熾熱席捲全身將理智燒得一幹二淨,視線忽然剝奪,他兩眼一黑被逼得半跪在地。
像是被硬生生折斷雙翼的桀驁飛鷹,生命衰敗後無力地墜落。
唯一能讓席溫綸感到安慰的,目前只有他一人在此。
沒關系,他早已習慣自己拯救自己,餘些尊嚴還沒有被徹底踐踏。
就在此刻,門突兀地響起“吱呀”一聲,房外的黃白暖光斜射進來。
席溫綸陡然睜大鳳眸,徒勞地看著那人進入房內,無法作出任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