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溫綸並非息事寧人的性子,既然這女人讓他不快活,她那蠢兒子倒是個好發洩的物件。
他放空大腦,往座包上靠。
首先……得做個局。
別墅的傭人們對席溫綸的到來都十分驚訝,但仍隨時為他準備好一切可能需要的物品。
或許是因為來得太匆忙,導致他們忘記通知了一個人——符瑎。
此刻席溫綸站在自己的主臥門口,跟打遊戲打到一半的符瑎四目相對。
席溫綸:……
符瑎慌忙扯下頭戴式耳機,朝他笑道:“你、你回來啦!”
席溫綸霎時有種從嚴肅劇跳躍到二傻子喜劇的錯落感,他扶著額頭無語:“你怎麼在這兒?”
符瑎乖巧地報備:“來打遊戲嘛,就主臥裝置最好。”
“反正你也不太回家,我就借用一下下。”或許是上次海島之行讓符瑎膽子大了些,有些任性道,“你現在要睡覺的話,我再把東西搬回去?”
“……你。”席溫綸無奈,見符瑎鳩佔鵲巢還妄圖矇混過關,可笑又可氣地說了幾句,連他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表情逐漸變得柔和。
符瑎注意到他眼下的烏青,詢問:“你工作太累了嗎?我把東西挪出去,你躺一下?”
席溫經過長時間的工作後,有與卓惠蓮對峙,他的精神狀態早已被消耗到極限,但因為他時常處於壓力爆表的極點,竟對自己的勞累渾然不覺。
符瑎比席溫綸自己更早一些發現他需要休息。
身邊有一個人陪著的感覺,好像也不錯。
席溫綸心情慢慢好轉,一直緊繃的神經開始松動,全身的力氣倏然間不自覺卸下。
他竟腿腳一軟,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
符瑎不明白席溫綸為什麼講話講到一半就倒下了,他往前去接住席溫綸,被他高大的身軀壓得頓時坐在地板上。
席溫綸闔眼將自己置身於黑暗中,霎時一個軟軟的帶著香味的懷抱接住了他。
符瑎讓席溫綸的頭靠在頸窩處,手臂穿過脖子,猶豫了一下,撫上他的肩膀,將席溫綸虛虛攏在懷中。
與卓惠蓮還有外邊的諸色人等不同,符瑎身上有一種莫名安心感。
纖細柔軟的肢體將自己環住,身體隔著衣物相貼,溫暖隨之傳遞,旋即交融。
“怎麼啦,今天很累嗎?”符瑎關切,聲線軟綿綿的。
席溫綸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想要讓自己就這樣放縱沉醉。
他的嘴唇無意識地在符瑎鎖骨輕蹭,滿是午夜玫瑰香味的呼吸噴灑在他耳廓頸窩處。
麻麻癢癢,令符瑎條件反射般地紅了臉。
“嗯?”見席溫綸不回答,他又問了一遍。
房間裡只剩下某人均勻的呼吸。
睡著了嗎?符瑎有些苦惱的想。
席溫綸比他高壯太多,像一座大山壓在他身上,他伸展手腳都很困難。
唔,雖然這座山還挺好聞的。
符瑎想了想,從腋下抱住他,然後猛一使勁兒,將人抱到身後的大床躺著。
席溫綸即便被他不怎麼溫柔的動作扔過去,也沒能成功轉醒。
符瑎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這年頭出來當金絲雀,沒想到還要卷體力。
席溫綸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他醒來後不可置信地感到神清氣爽,深蹙眉。
符瑎……
大手在下巴處摩挲,席溫綸盯著符瑎常使用的懶人沙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