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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真相
時間已經有點晚,諾曼自己玩夠了,跑過來趴在趙小荷腿上,像個已經耗盡電量的洋娃娃。
謝寄意識到今天已經打擾太久,起身告辭,趙小荷抱著孩子送他出來,諾曼突然張開雙臂要他抱抱,他接過來,小家夥把頭歪在他肩膀上。
“叔叔,我們還能再見面嗎?我喜歡跟你玩。”
謝寄心頭微微一動。他不像餘田生溫妮那麼招孩子喜歡,諾曼還是第一個對他表示出期待的人。
“當然,”他拍拍他的背,柔聲保證,“我們還會見面的。”
諾曼抬起頭,盯著謝寄的眼睛,認真央求:“那你保證!媽咪說我會跟小魚見面,可他都不給我打電話。”
趙小荷走上來把諾曼接過去抱著,對謝寄笑道:“有機會再見。”
跟他們告別後,謝寄隔天就登上回國的航班,比起一個多禮拜前他昏睡一路,回程是真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想了很多,工作上的事,還有趙小荷。
昨天飯桌上,趙小荷打發諾曼自己玩後又說了很多,都是關於她和孩子以及餘田生。
趙小荷博士畢業進了一家外企,頂頭上司是個瑞典人,因為工作上的默契,他們走得很近,漸漸突破了職位界限發展成了戀人。
但美好愛情總是難免波折,趙小荷懷孕,上司卻坦承他在瑞典已有老婆孩子,他們大吵一架,上司因此申請了調離。
趙小荷在公司的處境一度很艱難,她想過打掉孩子,也想過辭職,只是考慮到那時候她已經三十出頭,以後未必會再談戀愛,她還是有些猶豫。
那陣子她很混亂,趁機休了長假,來濱城看望她爸,於是跟餘田生又見上了面。
“從我考研離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趙小荷撐著頭笑,說這些也像是在刻意解答謝寄的疑惑,“只偶爾看到他給我的朋友圈點贊。”
“你們的事我聽過一些,但你知道,我爸那個人十句話有一句能信就不錯了,所以我也沒在意。但那次見到小魚,我知道我爸沒誇張。
謝寄回想了一下,那段時間他跟餘田生的狀態確實很差,他的病時常發作,看醫生的頻率越來越高,同時徐寒芳因為發現他高中時期看過心理醫生繼而知道了他跟餘田生的關系,開始打著治病的旗號瘋狂逼迫他出國。
不幸的是在整件事情裡,餘田生都沒有跟謝寄站到同一陣營,他們常常幾句不和就吵架,吵完就長時間陷入互不理睬的冷戰,如此反複。
“我見到小魚時,他比我印象裡瘦了好多,也沉默好多,一開始他什麼都不肯講,被我要求才說了你們的事,尤其是你的病,他當然希望你出國接受手術,只是你不同意。”
“你說擁抱?”趙小荷在謝寄問出這個問題時明顯愣了一下,之後撫額苦笑,“你說的是在你們家樓下那次嗎?”
謝寄哭笑不得:“有很多次嗎?”
“沒有,當然沒有!”趙小荷幾乎舉手發誓,“我直到今天都以為那次只是小魚給我安慰,因為那天他剛陪我去過醫院,醫生說我身體條件很難再孕,而諾曼發育得並不太好。但你現在問起來,我只能說小魚在那時候應該藏了一點小心思。”
因為餘田生知道謝寄有在陽臺上等他回家的習慣,知道他們擁抱的地方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如果真如趙小荷所說,那確實是一場有意引導下發生的事故。
“那照片呢?”謝寄問。
他現在已經基本知道是怎麼回事,卻還是固執地希望得到當事人的解答。
趙小荷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起身給謝寄倒了一杯白水,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她舉杯跟他碰杯,謝寄沒有動,她自己往他的水杯上碰了碰,然後一口喝下半杯酒。
“小謝寄,我對你唯一做過的一次惡人,就是那張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趙小荷眼睛微微有些泛紅。
“我未婚懷孕,我爸認為那是丟人現眼的事,非要拉我去做掉,小魚知道後跟我爸提出和我假結婚,一方面可以保全我爸的面子,另一個原因,其實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趙小荷停下來,迎著謝寄的目光,抱歉道:“那張照片省了我許多麻煩,我確實是受益方,這一點我真的應該跟你說對不起。但我和小魚在路邊小店拍完那張照片後就離開了濱城,十月初諾曼出生,他半歲時我申請公司在歐洲的職位直到現在。”
飛機在氣流中小幅度顛簸了一陣,謝寄蜷縮起來把手壓在心口上,此刻他已經分不清難受是因為飛行,還是因為繞了大半個地球隔著幾千個日夜才知道的真相。
謝寄在想,如果當時爽快接受徐寒芳的要求出國手術,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面的照片?
但事情的關鍵從來不在照片,而在於他和徐寒芳以及整個事件裡他們每一個人的個性和選擇。
如果手術意味著和餘田生分手,謝寄的選擇永遠都只有一個,餘田生則會做出與他完全相反的選擇,從而跟徐寒芳站到同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