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拐進路邊一家店鋪,進去才發現是賣煙酒的,老闆在櫃臺後喝著茶,問謝寄需要點什麼。
謝寄往玻璃門外看,那個男人就在對街面朝他這邊站著,他看不清對方的臉,但視線對上時對方再次轉開了。
“要點什麼?”老闆又問。
謝寄走到櫃臺前隨意看了看,說:“一包煙。”
老闆掃他一眼,問:“看你像學生,成年了嗎?”
謝寄被問得多了也能熟練撒謊:“幫我哥買,他上班沒時間出來。先拿一包。”
付錢拿煙,謝寄趁機問老闆:“能幫我看下對面街邊穿黑t恤的男人還在嗎?他跟了我一路,但我不認識他。”
老闆往對面看了看,回道:“還在,哦,他看到我看他走開了。你不知道是什麼人?”
“不知道。”謝寄苦笑,“我最近生病很少出門,但出來兩次就碰到他兩次。”
老闆從櫃臺裡走出來,拉開玻璃門出去,沒一會兒又進來,對謝寄說:“那人還在路邊,確實不像好人。要麼你報警,要麼從後門走,他發現不了。”
謝寄從後門出去,發現這裡是另一條小街,拐個彎走一段路就能到金地豪庭。
他邊走邊給餘田生發資訊,但想想又刪掉了。只是懷疑的事,他不想多一個人擔驚受怕,大不了以後少出門。
但即便這樣,謝寄還是好幾次從陽臺上看到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晚上和餘田生坐在桌邊吃飯,閑聊間謝寄帶出這件事,笑說他好像成了明星,走哪都有人關注。
餘田生馬上警覺起來,問他:“你是不是上網看到什麼了?”
謝寄沒懂他怎麼這麼想,他知道他幾乎不上網,於是笑著反問:“網上也有人關注我嗎?”
“沒有,不是,我是說我不知道。”餘田生差點被飯菜嗆到,喝了口水壓下慌亂,又笑著補充,“你長這麼好看有人關注也正常。不過你是怎麼發現有人關注你的?”
“陽臺上。”謝寄故作輕松,“一出去就能看到,然後他就會飛快走開。”
“可能只是好奇吧,最近來這邊找工作找房子的人都很多。我們物業也在招人,我可能都要帶徒弟了。”
王勝跳槽後,萬經理找了個替補,但那人看不上這份工沒幾天就跑了,現在那個位置還空著,苦了餘田生拿一份工資做兩份事。
謝寄似乎被說服了,沒再提這件事,但餘田生隔天就給徐寒芳發資訊,質問她不該言而無信。
徐寒芳坦承她只是關心兒子的安危,就算還沒有母子相認,她也有責任確保他始終在她的視線範圍裡。
餘田生氣得咬牙,問她:“不是說好給我們時間嗎?我在找機會跟他說,但不是現在,他膽小敏感容易激動,萬一受到刺激,後果你想過嗎?”
很快徐寒芳打來電話,語氣一如既往地傲慢:“她是我兒子,我不會害他。”
“但你會嚇到他!”餘田生低吼。
電話靜了一秒,徐寒芳接著說:“一個什麼都沒做的人只是看他一眼都能嚇到他,餘先生難道不該反思你是怎麼把他養成這樣?”
餘田生躲在樓道裡,氣得發抖都沒有人看到,他把手機從耳朵邊拿開,但徐寒芳的聲音還是傳來。
“我的兒子怎麼可能那麼沒用!你教不好就交給我來教!”
餘田生手握拳頭壓在牆上,心裡翻滾著怒意,但他只能剋制。他無力地問對方:“你想他怎麼有用呢?他連活著都已經很不容易……”
“那是以前,”徐寒芳豪不客氣地打斷,“他是我兒子,我會給他組建最好的醫療團隊,活著並且活好,沒有你以為的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