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荷卡著飯點到了,果然只有一個人,拎著滿滿兩手禮物。
餘田生風風火火下樓把人接上來,謝寄在門口等著,被空出手的趙小荷張臂抱住。
“小謝寄有沒有想姐姐?”趙小荷笑得燦爛,“我可想你了。給你發資訊你老不回怎麼回事?”
餘田生在廚房扯著嗓子搭話:“一樣,我發他也不回。一點不像我同事弟弟,聽說玩手機玩得都要被送去戒毒了。”
趙小荷沖謝寄擠眼,走開打量這個只有兩個男人的家,小門小戶,但餘田生確實是會過日子的人,把花草魚人都照料得不錯。
目光重新落在謝寄身上,趙小荷發出感慨:“小謝寄好像胖了點?不過血色不太行,要補。姐姐給你帶了補品,先試試效果。”
謝寄不好意思,趙小荷拍他的胳膊哄道:“不用跟姐姐客氣。我是真喜歡你,希望你健康。”
她誠懇又直接,成功把謝寄那點忸怩堵回肚子裡。
“謝謝小荷姐。”
餘田生已經準備好,催大家洗手吃飯,他今天鉚足了勁,做的都是趙小荷喜歡的菜式,夾菜也沒停,顧著趙小荷還要顧著謝寄。
“我自己來。”謝寄不耐煩。
餘田生分不出心思聽話外音,還是往他碗裡送,謝寄只好放下筷子。
趙小荷目睹一切,好笑道:“小魚你幹嘛?他都說了自己來。你一直勸我們,自己不動筷子,是不是偷偷在菜裡加什麼料啊?”
謝寄瞥一眼餘田生,默默替他回答,確實加了料的,加了很多愛慕,很多熱情,以及很多欲蓋彌彰。
餘田生埋頭吃飯,臉紅到耳朵根。
趙小荷又拿他打趣,說他還跟小時候一樣,說什麼都先紅臉,跟害羞似的。
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她又說起自己,她跟大衛見了家長,對方對她不滿意,沒有母親沒有根基,對大衛的事業沒有助益。
“我要分的,”趙小荷說得雲淡風輕,“男人多的是。再說我並不是非嫁人不可,在我看來結婚的唯一前提是要讓我覺得比單身好,否則沒必要。”
餘田生聽得忘記吃飯,微張著嘴,彷彿心裡百轉千回都被那一口飯堵在嘴裡。
他也一窮二白,比趙小荷還不如。
趙小荷又說;“談過就知道其實沒意思,還浪費時間。我剛報了個考試,終於可以集中精力準備了。愛情嘛隨時可能褪色,證書永久有效。”
餘田生嘴笨地打岔:“有些也會過期。”
趙小荷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拿手拍餘田生:“傻子。我那是比喻。”
謝寄無聲地笑,餘光已經將傻子的笨拙盡數收入眼底,餘田生恐怕永遠追不到鳳凰,畢竟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晚上趙小荷要回家了,餘田生送她去坐車,謝寄在陽臺目送他們離開,看到遠去的背影挨著背影。
從出門到進門,餘田生整整用了一個小時。
謝寄也在陽臺坐了一個小時,吹著寒風,跟魚缸裡的小魚一樣,短暫陷入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