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手指,約摸快有十公分的手指長度,那熨帖上來微燙的溫度席捲她的時候,溫頌下意識彈起了一下。
跟膝蓋連鎖反應一般,想躲,可人已經被巧勁按了回去。
她一愣,可微微吸氣回首看男人。
他只垂眸視線落自己後腰處。
“別動。”
溫頌當下就乖乖不敢動了。靜默感受空氣的寂靜,以及男人……手指的動作。
頗有醫生風範一般的,令她能想起自己十五歲時摔傷了腰去看中醫。
《醫宗金鑒》裡一般把腰痛分為了九種。腎虛腰疼、風濕骨痛、氣滯,你是哪一種?那時候給她看診的是老中醫的首徒,一面容年輕秀美的男生,那時她還不懂事,覺得被異性碰腰都很是羞赧了。
對方食指一摁,她疼得不行,咬牙不吭氣,哪還曉得那些。
再說成年後智齒發炎去看診,那帶了口罩的青年醫生又是身長溫柔的,手術器械往嘴裡一貼,輕聲一句沒關系放鬆點,她心跳都能飆一百三去。
溫頌好像天生對那種行事遊刃有餘,處事鬆弛有度的男性格外上頭。
以至於今天鬱承禮在工作時點她的不是,看她的彙報,只是淡冷一個眼神。
她覺得都好像回到小時候讀書時。
被監督,被視察,那感覺微妙又特別。
“腰痛沒休息好,具體是痛的哪裡?”男人說話就不像科室裡那些醫生了,也沒有穿白大褂。只白色襯衫,那也有性格張力,對人稍冷淡點,溫頌覺得她呼吸好像有點要繃不住。
“痛,也沒有痛哪兒。”
她想了想,白天會議室裡那理由都她自己搪塞隨便找的。
她哪有腰痛?頂多就是出去泡吧熬夜要麼看會不會把腰給閃了的。哪有他鬱承禮年歲大了,身子骨都有堪受損。
當然,這話她不敢拿鬱承禮面前說的。
“好像也還好。大概是沒睡好。”
溫頌這句本就說得心虛氣短,忽然覺得腰上手勁放重了點。
她皺眉,壓低聲輕嘶一聲。
“鬱承禮,你要麼就好好上個酷刑讓我直接招了,要麼,就好好給我按個摩讓人放鬆一下。不要把人吊在那裡不上不下,也揣測不出您心事好麼?”
您是今天想做一回中醫看我腰呢,還是資本家踐行呢。
氣不過,心裡話也直接說了出來。
鬱承禮也說了心底話:“不裝弱了?今天會議裡,裝得病懨懨的,好像還挺真實。我還真擔心你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才怪!
溫頌在心裡討伐,他到底知不知道她那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麼。
想折磨她就直說!
她:“……您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
鬱承禮已經收回了手,輕慢抽出一旁濕紙巾淡淡擦手。
他那快比女生長的眼睫斂下,皮相漂亮起來絲毫不遜色娛樂圈大咖。
“我以為溫小姐在自己事業上到底有多意志堅韌,搞半天,也是紙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