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朝他那兒靠過去,肩也貼著他小臂,斂下睫毛,說:“那好哥哥,今天算給我個特例,帶我見見世面行麼?商務會談,帶上我去見見?”
“你有例子,就不能為我破例麼。”
她吐氣如蘭,憑借那張面孔也確實是能取勝。
“上一次和莫氏的對峙,我勉強勝了一輪,可你知道生意場哪裡是一時勝負能決出,都是往裡砸錢耗錢。我不確定我能打得過他們。”
“你介紹我進舫近,我不用你跟人合作投入那麼大價錢。給我別人的兩成就夠,替你扳回一城,怎麼樣?”
鬱承禮的角度往下看,是生來皮相的精緻,也是眉眼處的細膩。哪怕心裡再深知眼前女人真實面孔,她的私心,她的矯情,她的小脾氣。
可溫頌這人,說不好的。
裝起來是柔弱軟枝。
闊起來是嬌氣千金。
她就算是態度惡劣極了,可那張臉那柔情似水的品相,極致到挑不出錯。
可也只看了一秒,似不在意地抬起眼瞼。
性冷淡的樣子又回來了。
“打不過不如不打了,退場做富貴嬌氣花多好。”
鬱承禮也只有這一句,接著往前走了。
溫頌站他身後,看男人朝人群走去的背影,氣得在那握緊拳頭有些不服氣。
這男人今天轉性了?
平常騷氣成那樣跟她打嘴炮,今天跟清心寡慾跟佛祖上身了一樣。
還有那句富貴嬌氣花什麼意思。
蛐蛐她?
溫頌小跑兩步跟上去。
今晚這兒有一場夜晚舞會,是顧敏芝的産業之一,她今晚抵京沒有第一時間參加老爺子那邊的宴席,也是因為她自己的庭院這兒有活動。
不算鬱家的庭院。
但也是她安排的場子,來參加的都是熟人名媛。
溫頌走了兩步勉強跟上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態。
到底婆婆的領地了,不端好點怎麼能行。
“你今晚,不去你媽那兒好好請個安?就在這閑逛,我也帶了禮物,都不知道怎麼送過去。”
鬱承禮眼也沒抬:“她自己有自己的活動,顧她做什麼。”
“為什麼?我禮物也買了,總得親自送一趟。”
“不用,禮物我會託人送去。是以我們倆的名分。”
溫頌愣一下,倒為鬱承禮這種細致有些感受微妙。
就好像他倆平常嘴上再怎麼針鋒相對,可實際上,真遇著事了是捆綁在一起的,在意對方的。
“這些事我會安排,不用你太擔心。”
說著,像想起什麼,他自己也朝某個方向看去,是這院子裡的紫藤蘿,高架植物。
“心態年輕得自己都過得挺好了,我們倆過好自己的,就已經是能給她的最好禮物。”
鬱承禮說起他母親也永遠是這副隨性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