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賣的應該是那人的面子。
“鬱承禮前天回虞城了。”上車後,一早在車裡等著的黎榮這樣說,拿著ipad重新整理聞資訊,來一句。
突然聽見這名字,溫頌愣一下。
手裡的針線差點紮到手,可接著,穿線的活沒停。她在織一件披肩,雀羽式的,圖案是牡丹紅,底色偏沉,大氣且日常。
那還是她準備來,回頭去送給鬱澤母親的。
“他回虞城做什麼?沒有什麼別的事嗎。”
“不知道,他沒有給你發訊息嗎。”
像是聽見這句,溫頌真去看手機了。沒有,一大堆的資訊裡,還真沒有鬱承禮的。
那處事極為鬆散隨性,跟他這人相似的人。
他要做什麼,要去哪兒,沒有章法。
就同半年前他突然夜襲溫公館,那是她事業最低谷期,黑色轎車突至,連帶著秘書團都包了幾輛車。他來得突然,也乘著風,溫頌甚至是沒做好準備,倉皇起夜,睡裙披著長外套就倉促出去了。
本就纖瘦的身子在那場夜裡更顯得無措,人輕輕呼吸著,鎖骨那一片的脈搏也像會喘息。
她白皙秀長的小腿就那樣暴露黑夜的空氣中。披著一件薄外套,站在他車旁,看他的眼神也恍惚忐忑。
男人也是像今晚這場新聞報紙一般。姿態隨意,坐在轎車內,也沒什麼面色。
更沒看她。
“你可以來找我。這事不需要有什麼解決方法,找我,我可以為你解決。”
他聲音淡得一如過去那幾年裡對她一般,年長,沉穩,卻又透著成年男性的味道。
有一段時間,溫頌也很為他那種聲音著迷。
可她又知道自己不能沉迷,她需要抽離。
“這事解決不了。”溫頌說:“起碼,不是錢可以解決的。”
男人點了一支煙,那深重輪廓在暗光下顯得有些令人魅惑。
“那要多少?”
溫頌靜看著,說:“多少也不行。”
他終於朝她看過來了,闊別四年,唯一的眼神。
她心絃都像被人扣了下,半天不止。
“那不用請我進去坐坐嗎,頌頌,這是我第一次主動來找你。”
“不論是顧及過往情分,還是商業交集,我是否,也有去你家門的權利。”
過去的記憶再回想起來也仍舊像開水滴落手背一樣,筋脈是燙的,人的思維也是。
連她此刻都會有些出神。
“沒有。他一般不給我發訊息。”她說。
黎榮看她一眼,嘆一聲氣,沒講話。
隱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