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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赤膽忠心
殺死鄧布利多後,斯內普原以為會因搶了德拉科·馬爾福的風頭,而受到黑魔王的懲罰。出乎意料的是,懲罰並未到來,反而在上一次聚會上,黑魔王特意讓他坐在最靠近自己的位置,其中的暗意不言而喻。
斯內普把自己投入到黑魔王指派的各種任務裡面。在外人看來,這彷彿是斯內普在回應主人對他的賞識,但其實,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在麻痺自己的靈魂。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不去在意那些向他求救、最終仍死在長桌上的人一樣。
鄧布利多死後,鳳凰社撤離了格裡莫廣場12號,畢竟他們中間出現一個殺人的叛徒。而此時,這名“叛徒”就獨自站在這座空蕩蕩的房子裡。
斯內普在布滿了灰塵的幽暗中巡視了一圈。看得出來,鳳凰社走得相當很匆忙,每個房間都被翻得淩亂不堪,但是所有能追蹤到成員線索的東西都被撤離,甚至連他曾經使用的魔藥器具也消失了。斯內普可以肯定,這裡不會再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但他仍然謹慎地一間間臥室仔細地搜尋著。
二樓的是西裡斯·布萊克的臥室,推開門的那一刻,熟悉的厭惡感立刻讓他背脊一涼。
過分華麗的刺繡地毯上全是散落的書籍和報紙,紅木雕花大床上堆著一團團混亂的衣物布料,抽屜都被悉數開啟,裡面躺滿了零零碎碎的各樣收藏品。
還有銀色的緞面牆上,斯內普飛快地掃視一眼,旋即一股惡寒就從胃裡翻了出來。是幾張穿著比基尼的麻瓜女孩海報,著著實讓他産生了生理性不適,這是連剛才門口的鄧布利多和穆迪驚悚的結舌咒鬼魂都沒能達到的程度。
沒想到,布萊克竟然有這種嗜好,真是無可救藥。
可惜,他並不想知道。斯內普不屑地收回了視線,走向房間內唯一緊閉的衣櫥,伸手拉開櫃門。
裡面放著的不是衣服,而是雜亂的書刊、雜志,還有不少本魔法書籍,淩亂得可以說是極具布萊克特色。斯內普煩躁地將這些書一本一本檢查著,確保它們不會夾雜任何能夠追蹤到鳳凰社成員的線索後,便隨手將它們扔在地上。
直至,他的手伸向了巴希達·巴沙特所著的《魔法史》。
他知道這位巴沙特,她當時就住在波特一家旁邊。在波特一家的事故發生後,斯內普曾去拜訪過這位老太太,他說自己是莉莉的好友,悲痛地聽她絮絮叨叨那一晚的細節。之後,為了避免暴露自己,斯內普毫不留情地對她使用了遺忘咒。
此時,這個名字就像是警示,讓他狠狠地記起那個時候作過的惡。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有些自暴自棄般翻開書,就在那裡,一封信倏地被抖落了出來。
斯內普彎腰撿起這封信,只一眼,男人的呼吸就像是被靜止住了。
——是莉莉·波特寫給西裡斯·布萊克的信,還有一張照片,波特一家在照片裡歡喜地慶祝著哈利第一次騎小掃帚。
斯內普壓著嘴角開始閱讀。
“謝謝你西裡斯,謝謝你送給哈利的生日禮物!他特別喜歡。”
“關在這裡的詹姆有點發悶,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可我看出來了。”
“老巴希達老是會說鄧布利多的故事。但是說實在的,我不敢相信……”
斯內普翻過第二頁:“鄧布利多會和黑巫師格林德沃交朋友。”
是莉莉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為他讀信。
那麼近,那麼遠。她的音容笑貌一點點隨著這些鮮豔明亮的文字流淌了出來。
斯內普機械式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等回過神來時,他猛然跪倒在地板上,膝蓋撞擊堅硬的地面,發出低落沉悶的聲響。但是很奇怪,膝蓋一點都不疼,撞擊倒像是敲在了他長久麻木的心髒上,許多炙熱、滾燙的東西砰的一聲爆發了,紛紛流淌進了胸腔裡面,熾傷了他。
他心疼得雙手顫抖,幾乎無法拿穩手上的信紙。
他如同個虔誠懺悔的罪人一樣跪在地上,手指不自覺地在莉莉親手於落款處寫下的“ove”上一次次摩挲著。他的視線變得水霧一片,整個人也難受到快要溺水那樣,連吸進去的空氣也變成了冰冷徹骨的液體。
是自己,奪走了她本該幸福溫暖的一生。無論他之後做了多少努力,多少悔恨,永永遠遠都不能洗淨這份沉重的罪孽。
更不用說,他一直嚴格遵循著鄧布利多的計劃,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保護她的兒子。可正是這個最令人敬仰、看似高尚無私的白巫師,在他為保護那個男孩整整十七年之後,命令那個男孩去死。
一切皆徒勞。一切皆徒勞。
是啊,更不用說,那個男孩在得知這一切後,真的會有勇氣直面自己的死亡嗎?
不對,或者更應該問,那個男孩真的能走到那個最終的時刻嗎?如果他不能,那這麼多人的努力——又該如何呢?
斯內普的思緒雜亂得像一團糾纏不清的麻線,裡面摻雜著痛苦、無奈、悔恨、還有擔憂。是有關於莉莉,有關于波特,有關於鄧布利多的東西,也許還有、還有更多……!
他是如此的無力、如此的茫然。有那麼一瞬,他真的覺得這些年來做的這一切都是一個錯誤的笑話,荒誕到倒不如真的死在十七年前。
他哭得悄無聲息,但淚水是那樣的響徹心扉。直到他的眼淚不小心浸濕在發黃的信紙裡,他才匆忙將信紙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