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搶先一步抓住劍袋,慢悠悠跟在乙骨憂太身後。
與合澤而言,有一種很奇妙的欲蓋彌彰或者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即視感,明明更親近的事情都做過了,拉拉小手怎麼了,還非要隔著東西拉她。
搞不懂。
搞不懂反野小狗的心情。
“憂太——”
合澤千菜拉長了音調。
“你為什麼要變發型啊。”
“之前的頭發有些難打理,避免浪費時間。”
“誒……這個發型會顯得你莫名很有壓迫感哦…”
乙骨憂太回頭看她。合澤千菜點了點自己的眼睛。
“你懂吧,就是額頭上頭發像小狗一樣毛茸茸的遮住了眼睛,從上面看像生氣了一樣,但其實沒有生氣。”
“是嗎?”
乙骨憂太露出微笑,眯起的眼睛遮住瞳孔,歪了歪頭。
“這種壓迫感,會讓老師不再想著逃跑嗎?”
“……現在已經感覺頭首分離了。”
合澤千菜緩緩嘆息。
她只出去了不到一年,為什麼她的小狗變化會這麼大。
中間到底哪一步出錯了啊!
“雖然但是,憂太,我偶爾還是會很懷念你之前的樣子啊…”
合澤千菜唉了一聲。
“有一種失戀了,對方已經走出來了,但是我還在難過中的即視感。嘶……為什麼,咦,今天輪到我問為什麼了嗎?所以為什麼突然對我態度變化那麼大啊,明明都是對待叛逃被抓的昔日好友,五條就還是和之前一樣誒。”
晚間的風吹過他額前的碎發。
乙骨憂太很難去回答合澤的這個問題。
其實他有很多想說的,但是這種“為什麼對她態度變化很大”“難過”的語句再和他當初的相比,就顯得何不食肉糜。
老師對他做過更過分的事情吧。
在發生關系不到一個星期突然消失,一年來毫無音訊,再次見面時對他說那些事情只是意外,只是一段亂七八糟的往事。
乙骨憂太當然也有想過要以同樣的方式去對待她,但這個念頭僅僅只是某個深夜的一閃而過。
正如乙骨憂太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極力的渴望合澤千菜的同時,卻又因為當年的拋棄而悔恨。
悔恨這個詞也許說重了,因為他依然會在很多很多自己都無意識察覺的時刻,去下意識的看向合澤千菜。
想要和她待在一起。
只想要和她待在一起。
想要一步步逼問她,為什麼當初不能堅定的和他走在一起,轉身去找夏油傑。
還是想撫摸著她的脖頸,親吻著她,直至舌尖相觸,圈在懷中,問她為什麼不夠愛自己。
但是這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