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等的有些煩了,他眯了眯眼,皺起眉。但手裡依然是緊握著那隻茶杯。
心跳持續的距離跳動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能依靠不耐的語氣,企圖來掩蓋自己內心的些許不安。
合澤千菜看向他,露出一如既往他熟悉惡趣味的笑容。
“如果帶我去東京的冬日祭玩,我就告訴直哉哦?”
禪院直哉閉起眼,深吸一口氣。
別的女人早就正襟危坐的跪謝了吧,她竟還在和他談條件。
恃寵而驕。
小家族子弟,尤其是合澤,最喜歡一步步踩在他頭上,恃寵而驕。
“合澤千,你不要太過分了。”
“好嘛,不去就算囉,不去就不答應了。”
合澤千菜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攤攤手,繼續看手裡的漫畫。
最終是直哉率先開口。
“不準離我一米之外的地方。”
“耶!好耶,我要穿漂亮的浴衣,要綠色的,直哉也和我一起穿吧!還要綠色穗花的發簪!”
直哉皺眉。
“你也不準帶發簪。”
雪落在石燈籠上的聲音很輕。
東京冬日的天狗祭,在每年末冬時舉行的活動。巨大的赤紅色天狗像被四個成年男子抬在肩上,高高立起,隔著很遠都能看見。
合澤他們去的有些晚了,墨綠色的浴衣下擺覆過青石色的臺階,參道兩旁的紙燈籠在暮色中次第亮起。
“人超多誒!!”
合澤站在臺階上,黑色的瞳孔閃閃發亮。自從她叛逃後總感覺很少出門了,和夏油傑在一起時候大部分都是在盤星教,現在作為通緝犯也只能在禪院。
“說了別離我一米遠的。”
“哎呀……那你走快點嘛!”
合澤下了幾步臺階又折返回來,拉著直哉跑下臺階。她發現直哉真的很喜歡穿紋付袴,幾乎每一次出門都是不同花色的紋付袴。
不過直哉很高,肩膀也很寬,所以居然意外的的確比常服要更好看。
直哉被合澤拉著踉蹌了一下,他正要蹙眉不耐煩,一抬眼看見自己與合澤相握的手,最終一句話沒說。
“發飾店…發飾店…在哪裡呢發飾店。”
在禪院家能弄到一套女士浴衣已經很不容易了,發飾這種東西是真的沒有。
合澤只能到現場來買。
“帶不帶的你都一個樣好吧。”
女人就是喜歡在沒用的東西上浪費時間。
直哉看著櫃臺前琳琅滿目的發飾,嘴角譏諷。
“直哉,這樣說話我會討厭你的哦。”
合澤千菜眼睛發亮的挑選著,她已經很久很久沒用來買東西了,尤其還是這種小飾品。
“這個怎麼樣?流蘇的,我很喜歡流蘇的呢。”
“醜。”
“這個呢?百合花的花簪呢!”
“俗氣。”
“這個這個,很小巧的櫻花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