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睡著了就不緊張了。
她只需要小眯一下…小小眯一下…小小小……
昏暗的房間裡寂靜的聽不見一點聲音,黑色毫無一絲光亮的環境裡,只有合澤平穩的呼吸聲。
合澤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像是睡了很久卻又只睡了幾分鐘的即視感,她極力的想要醒來,卻遲遲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合澤千菜醒了。
這種感覺和她上一次做噩夢的感受有些相似,但更多的是從下午睡到不知道第幾天、渾渾噩噩的腫脹感。
她深深呼吸著,下意識看向身側。
女孩們閉著眼睛,平靜的躺在她身旁,甚至為了給她留出更多的空間,女孩們擠在一起。
所以…現在是第幾天…?
合澤千菜爬起身,竟驚奇的發現夏油傑的房間空無一人。
緊接著她去了廊外,假山,一切都空蕩蕩的。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撲面而來,她想要回房間檢視手機時間,卻此時站在夏油傑的房間裡發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腿像灌了鉛水一樣。
“千菜?”
合澤千菜回頭,只見夏油傑正端著一杯熱水,神色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他換下了那件袈裟,是她常見的那件居家睡衣。
“啊…真是……”
合澤閉了閉眼睛,她故作輕松,笑著嘆息一聲。
“沒什麼,以為你沒回來,找了你一圈。現在是第幾天?第三天了嗎?已經打完了?”
夏油傑把手裡的杯子塞給她,又繞過她拿了一件外套。像是在思索著先回答哪個問題,做完這一切才緩緩開口。
“是23號,明天是24。”
夏油傑低頭收桌子上的東西。
“晚上去接菜菜子美美子花了些時間,回來的時候看見千菜已經休息了,就沒有叫醒你。”
“噢……”
他斜靠在桌子上,微笑著看著她。
“怎麼了,是半夜又做噩夢了嗎?”
“沒有,我只是……嘶…算了,你休息吧,我其實是準備去洗手間來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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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任務的原因,合澤不高興了。
夏油傑從一開始就並不打算在和高專的對決中,給合澤多麼重要的任務。
不管是處於對曾經昔日的學生,還是當下共同相處的夥伴。
都是一個異常兩難的局面吧。
剋制這個詞對於夏油傑來說並不難。
他其實很想在最終任務時間的這幾天和合澤呆在一起。不論是很想要詢問她與乙骨憂太之間的事情,還是想每一個夜晚都像那天一樣,在月光下靠著他,柔軟的發絲散落在他身上。
但是成年人總是要額外注意很多分寸感和邊界感的,所以他無數個想要開口卻又咽下的話、一次次想要觸碰卻又縮回的手。
都建立在“點到為止”這個詞上。
沒有那麼多“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這種接近孩童般幼稚的話。這些是年少的人玩的把戲,現在如果再說出來,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起來。
其實本質是,夏油傑也並不清楚他和合澤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