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夏油傑的臉上終於有了第二種表情。
他扶了扶額,不可置疑的微笑下,有些試探性的問道。
“你的學生,是…乙骨憂太嗎?”
“神父是不會知道我的人際關系的。”
坐在上方的夏油傑吐了口濁氣,他垂了垂眼,露出略帶歉意的微笑。
“抱歉,那麼,請繼續。”
“我睡了我的學生,但是我好像有點逃避性人格…就是我現在很亂。而且我以前還有一個青梅竹馬,我不小心給他發了性騷擾簡訊,他一直在追問我。還有我的同事……”
合澤千菜說了很多。
超級超級多,比起懺悔,她好像完完全全變成一個吐槽室了。
夏油傑依然認真的傾聽著,時不時會丟擲一句很有代表性的“這不是你的錯。”“主會庇佑你。”
就像學生時代的一樣,每一次合澤講述不開心的事情時,他都會這樣。
用那種溫柔的目光注視著你。
“主會庇佑你的,我的孩子。”
合澤千菜突然沉默了一下,繼續開口。
“我突然還想起來一件事,神父,我需要懺悔。”
“請說。”
“我在學生時代時,有遇到一個學長。”
合澤千菜抬起頭,黑色的瞳孔異常平靜。
“我很喜歡他,那是我少女時期的第一次愛戀。他溫柔、強大、謙和。總是很受女生的歡迎,在外面都經常會被女孩子要聯系方式的那種。下雨的時候我們會撐同一把傘,訓練的時候會第一個把我拉起來,詢問我有沒有受傷。總是對著我笑,喜歡去揉我的頭發,拔除咒靈的時候讓我離場地遠一些輔助。在我一個人悄悄掉眼淚的時候抱住我,伸手擦過我的臉。”
“但是後來他叛逃了,沒有徵兆的那種。十年沒有任何訊息,後來有一天出現在我的生日上,請我吃了一碗麵。其實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但是突然想起來,所以很好奇答案。”
合澤千菜笑了笑,感慨的小幅度搖了搖頭。
她重新抬眼,看向夏油傑。
“神父,其實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他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
“…抱歉,我只是神父,並不清楚他與你之間的關系。”
“如果就只單單聽我敘述的這句話,神父你覺得呢?”
合澤千菜看見夏油傑放在椅上的手指彎曲了一下。
依然是平靜的臉龐。
在視線的交涉中,像一條源源不斷的河流。
那樣淵博,卻又那樣淺薄。
夏油傑動了動喉結。
合澤千菜看見他的嘴唇似乎張開一條縫,非常小,非常細。
就像那條河流。
那一刻的合澤極力的想要在夏油傑的眼裡看見些什麼。那雙曾經無數次溫柔的注視著她的眼睛。
她究竟想要看見什麼。
【砰——】
大門突然被開啟,進來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
男人附在夏油傑耳邊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