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環抱起雙臂,恢複了一貫不屑的姿態。
“我說是誰呢,真是的,你也能參加交流會了?讓一個輔助型廢物來?東京高專要倒閉破産了嗎?”
相恨的人總是企圖用言語來激怒對方。
讓合澤感到惡心,就是他最大的樂趣。
直哉想看。
他想看合澤失敗的樣子,想看因為他的話而暴怒的樣子,最好合澤被他一拳打在地上,跪著求他的樣子。
禪院直哉上揚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連眼皮都懶得抬起,露出稜角分明的下顎。
會生氣的吧?
會同樣用不屑的眼神盯著他,輕輕道“去死”的吧?
會像小時候在面對灰雄的挑釁一樣,面無表情冷漠的不說話的吧?
合澤千菜沉默,半晌後語氣寵溺,帶著嘆息般的垂了垂眼。
“啊……直哉,你還是老樣子呢,像小孩一樣。”
合澤千菜輕輕勾起嘴角,像是在回憶起什麼一樣。
“你還在厭女嗎?噢,抱歉,我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你還是黑發誒…不過金色頭發真的很適合你哦?”
夠了…
“真希也在高專你知道的吧?你們兩個要同時競爭同一個位置誒。不過放心,我一直是站在中立態度的,雖然我現在和真希關系不錯,但是你是我朋友,所以我不會倒水的啦~”
閉嘴…
“啊……說起來,每每看見真希的時候我有時候都會想到你的誒。果然童年這種東西是最美好的回憶吧…直哉,我果然還是最喜歡和你在一起玩啊……”
“夠了!我說給我閉嘴啊!!”
禪院直哉感覺自己的大腦好像有什麼東西“嘣”的一聲斷掉了。
幾乎大腦沒有思考的,他伸出雙手,朝合澤千菜的脖子伸去。
明明一切都是她的錯,為什麼還要用這種寵溺的語氣若無其事的和他說話?
把他當什麼?合澤的一條狗嗎?
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意思……
為什麼到現在還要一臉輕松的說著“果然我還是最喜歡和直哉在一起”的這種話?
為什麼十年來沒有一個訊息,為什麼從來沒有找過他,為什麼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為什麼要和除他以外的男人親近,為什麼他傳送的郵件沒有一條回複過。
為什麼不恨他?
禪院直哉甚至沒有發動術士,明明只需要一秒,她就會立刻死在他面前。
他只想要掐住合澤的脖頸,死死的掐住,在他的手心看見她完美的面容掙紮、痛苦、最後黑色的瞳孔失去光澤。
恨我,合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