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直哉還是坐下來了。
合澤千菜哈哈了兩聲,此後二人皆是不語。
合澤千菜倒完茶壺裡的最後一滴水,放在桌子上。
“直哉,我今天晚上就從禪院離開了,不出意外的話我老爹應該會讓我去東京上高專。同樣也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後面近十年不會在遇到了。”
直哉的手指動了一下。
”我知道你厭女,我不是有意如此的……啊,雖然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不過想一下以後可能都不會再遇到我了是不是會好受一些?可能我都活不過18歲,嘛…畢竟我這種輔助型咒術師還是有些難的吧。”
合澤千菜笑了一下,把面前的茶杯移到他面前。
“直哉,和你一起玩真的很開心,對於我而言,一個為期一年還不錯的童年。挺好的,也不虧。”
“…滾吧,我不想聽了。”
“下一次應該不能叫你直哉了吧,如果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到話,怎麼叫你會稍微開心一些?禪院大人?直哉大人?還是直哉少爺?”
“…滾出去。”
“直哉,我走了,不用記我的真實名字,就叫合澤就好,當然,合澤千也可以,雖然會有些怪。”
“合澤——你這個賤女人——!”
禪院直哉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合澤千菜重心不穩向後倒去,後腦直直的撞到地板。
他的雙臂撐在身體兩側,靠近她右肩的位置,一把被咒力包圍的匕首插入距離不到肩膀兩厘米的榻榻米上。
什麼溫熱的東西滴落在她的臉上,合澤千菜抬頭。
“啊……真是的。”
她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
“直哉,不要討厭我。我是真的喜歡和你一起玩啊……”
合澤,去死。
溫暖的雙手抱住他的腦袋,被合澤按在懷中。
合澤,你去死。
禪院直哉跪坐在地上,他想要極力的抓住些什麼,卻只是手掌狠狠扣抓著榻榻米,合澤一點一點在他身下抽離,直到禪院直哉的頭抵在地板上。
不要。
“拜拜,直哉。”
這是合澤千的最後一句話。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地面上的腳步聲已經離去,空蕩蕩的房間恢複了一片寂靜。
就好像一年前,合澤還沒有來的房間一樣,這裡以前就是一間空房。
禪院直哉蜷縮著身子,肩膀顫抖。
不要。
合澤,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