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裡嗎?
禪院直哉冷笑一聲。
那不是方便很多了。
“嚇我一跳,不是說了進來要敲門嘛。”
又是這種語氣。
永遠都是這種溫和寵溺般的態度,把他當什麼,寵物嗎?
禪院直哉不是那種會突然易怒的人,他會煩躁,會惡劣,會嘲諷,但不易怒。
因為他喜歡帶著答案問問題,就像蒼蠅落進水裡,最後那幾下的掙紮。
他靠在門檻上,手裡醞釀著咒力。
“合澤,出來和我玩相撲。”
藍色的火焰在手心翻騰。
好半晌,浴室內才出聲。
“不要,我很累的。”
“合澤,給你三秒,不然我就進去把你拽出來。三——”
“…三秒也太少了吧!”
“二——”
嘩啦——
從浴缸中站起的水花聲音。
直哉身子一僵。
因為他已經能看見門框的糊窗上若隱若現的身影了。
他一定要殺死她…
合澤…你這個賤人…!
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他會滅口,所有有關合澤的一切都會消失,他會去把合澤家全部殺絕。
手心的咒力越來越翻騰,合澤開門的那一刻,他的【投射咒法】就可以立刻讓她去死。
這個欺騙了他足足一年的合澤。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咔。
合澤千菜拉開門。
“誒?”
外面空無一人,只剩下有些倉皇被拉開呼呼作響的門。
禪院直哉跑了。
他的滿腦子都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要接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她是女人。為什麼陪伴了一年的好友是個女人,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