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跑去街外藏著了?
抱著這個懷疑,她用手撐起身,一骨碌站起來,撒開腿往外面跑。
藍色的布在陽光下如大海波浪般在後面追趕她。
出了巷口一段路,南葵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藍天白雲,她看到角落裡的紅磚花叢下,有個男孩頭伏在雙膝上,熾烈的光束打在他頭頂,像鍍了一層金邊。
南葵不認識他。
可看他一個人。
南葵擔憂的想,他孤零零的,該不會是被欺負了吧?
這樣似曾相識的場景,讓她聯想到了好幾天前看過的動畫片,主角就是被欺負後會偷偷躲在角落肆意哭泣。
南葵再看了眼,確認。
他們用得是同樣的姿勢。
南葵步子輕的聽不見,直到走到他身旁,她彎下腰,冷不丁出聲:“喂,你哭了嗎?”
祁憑脊背一僵,飛快抬起頭,才發現眼前不知何時來了個小女孩,臉蛋紅紅的,直白又擔心的看他。
兩人視線相交。
他被嚇了一跳,反應完她在說什麼後,紅著臉道:“我沒哭!”
有一陣風吹過來,祁憑眼裡進了幾顆調皮的沙子,他使勁揉了揉,一頓,看向南葵:“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眼尾被揉搓的泛紅,這副小可憐的模樣落在南葵眼裡就成了挽回自尊心的狡辯。
看了n部狗血劇,自詡成熟的南葵在心裡悠悠嘆了口氣,決定不拆穿他。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祁憑自動往左挪了幾米。
身邊坐著人,他忍不住用眼尾瞟她。
餘光掃到她直接把身後披著的床單掖到屁股底下坐著,他皺了皺眉,硬是忍了下去,又重複了一遍:“你是誰?”
南葵指了指自己:“我?”
祁憑無語:“除了你和我,這裡還有別人嗎?”
南葵認真思考:“這可不一定。”畢竟其他人她還沒找到呢。
祁憑唇線抿直,神神叨叨的。
“我是那條街的原住民,”她邊說邊指了指前面,又看向祁憑:“我還想問你呢,你是誰呀?我都沒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祁憑一默,低聲道:“蔣憑。”
身為三年級的小學生,南葵認識的字不算多,前面的姓她倒是懂了,“你的憑是哪個憑呀?瓶子的那個瓶嗎?”
祁憑認真糾正:“憑證的那個憑。”
“憑證是什麼?”南葵從來沒聽過這個片語,對她來說超綱了。
見她這樣懵懂,祁憑索性用指腹一筆一筆在自己手掌寫出來,“這個憑。”
南葵湊過去看筆畫,咋呼道:“我知道是哪個憑了!早說嘛,不就是憑什麼的憑。”
祁憑嘴角抽了抽。
小孩子總有問不完的問題,南葵窮追不捨地問:“你住在附近嗎?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呀?”
祁憑背對著光,沒有什麼表情:“我不住在這裡,我住在西郊。”
西郊,南葵從鄰居阿姨口中聽過這個地方,她在心裡比劃了下大概距離,驚訝道:“那你怎麼跑來我們這裡了。”
不知道想到什麼,她語氣變得憐惜:“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