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地上一丟,一時之間,一團白色的濃霧彌漫四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白骷髏一時不知該如何招架,就連手上的方紫紗,也輕易地被張百浪給搶了過去。
“咳咳……你這……這家夥,竟然耍詐……天啊,我的眼睛……“不停揉著雙眼的白骷髏,邊流淚邊破口大罵。
他氣得直跺腳,無奈人已離去,只能徒留嘆息。
“你說什麼?她中的毒叫‘忘魂草’?”
“這是一種高山野草,原産地在雲南的西雙版納,毒性在所有毒草當中,是最為強烈的。”趙駒請來了杭州最具權威的神醫谷九天,就連他看了也直搖頭,大說此毒難解。
“強烈歸強烈,總還有解藥可解吧,你把華倫、扁鵲的什麼醫書拿出來查一查,我就不信世上沒有解藥好解。”
“是啊,谷爺爺,既然知道中了什麼毒,那就應該有藥可解,你……該不會是蒙古大夫,隨便唬我們的吧?”一旁的巧巧有點懷疑這位老先生的醫術。
“請你講話客氣點,穀神醫的醫術,在我們杭州城是出了名的,不容你這樣隨意低毀。”趙駒在一旁暗示著巧巧。
“就不過說兩句話而已,你就緊張成那樣,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小題大作啊?”她白了趙駒一眼,這個人就是假道學,老裝得一副正經模樣,好像自個兒多清高似的。
“你……”
谷九天對他擺了擺手,要他停止爭辯。
“趙府尹,這也不能全怪他們,像這種忘魂草,也只有像白骷髏那種專門在研究毒物的人,才會到那麼危險的高山上去尋找,況且,要在百草當中找到它,沒有專門的知識,要找到恐怕也是很困難。”
“那你都曉得這是什麼樣毒性的草,就應該知道要怎麼去解它……”張百浪叫來巧巧,“快去拿紙墨來,讓老爺子寫下藥方子。”
“等等,探花郎,這種毒性的解藥,藥鋪裡沒得抓啊!”
“沒得抓?”他雙眼一瞪。“為什麼會沒得抓?”
“聽說這種藥還是經過白骷髏研究了十幾年才調配出來,因此,要找解藥,也只有白骷髏的身上有,一般坊間是不可能找得到的。”谷九天無奈地說道。
“只有白骷髏身上有?”張百浪一聽,沮喪的神情全寫在臉上。
怪不得這白骷髏那麼爽快要跟他交換蝙蝠鏢,原來他已胸有成竹,早晚他都會去求他的。
“我問你,要是一直找不到解藥,這方姑娘會怎麼樣?”他的氣勢整個低落,就連問話也有氣無力的。
“輕則一直昏睡,一輩子也醒不過來;重則……不出一個月,就會在睡夢中無聲無息地死去。”
谷九天話一出,張百浪即刻激動地上前揪著他的衣襟。
“你說什麼?!會無聲無息地死去?不過就是山間的一根野草,你也解不了毒,你……你還配當什麼神醫?”
趙駒即時將兩人拉開,免得上了年紀的神醫受到過大的刺激。“張百浪,你冷靜一點,這件事穀神醫已經盡了最大的心力,你不要再這樣咄咄逼人了。”
“其實……也不是真的沒藥可醫,只是那些奇珍藥材,全都在宮裡頭,除非現在能夠有人前去宮中,從禦用的藥櫃裡把藥拿出來,這樣方姑娘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好不容易從張百浪手中掙脫的谷九天,大喘著氣說道。
“要拿宮裡頭禦用的藥材談何容易?再說,京城距此千裡之遙,根本就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張百浪冷靜思考片刻,認為谷九天的這些建議,可行性並不高。
“小師父,也不會呀,你難道忘了嗎?咱們大師父有個什麼外號?”巧巧笑笑地提醒著。
“你說的是沒錯,你大師父魏芝淵雖有一個小華倫的稱號,但他能及時趕到嗎?”
狀元郎魏芝淵可是允文允武又允醫,說起他的醫術,就跟他寫的文章一樣,堪稱是一流的。
“沒錯,長安城距離杭州城可說是有上千裡之遠,鞭長莫及的,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不是趙駒愛潑冷水,但這遠水如何來救這近火?
“辦法不是沒有,只要在這一個月內,持續喂以方姑娘純陽的血水,再調配數十種去毒之中藥混和,就能用來退阻陰寒之毒進入五髒六腑,如此一來,或許還能挽救方姑娘一命。”谷九天娓娓說道。
“純陽血水?”張百浪在口中喃念著。
“是的,如果是從未接觸過女子的純陽血水,那效果更是奇佳無比。”谷九天補充說道。
“小師父,那不就是你嗎?你的血是處男之血,一定對方姐姐很有效的。”巧巧哪管張百浪會不會丟臉,當場就直截了當說了出來。
張百浪沒有回應巧巧的話,只是用眼神示意,要她此話到此為止,別再說下去了。
“穀神醫,事不宜遲,要救方姑娘,我想越快對她病情會越有幫助。”他主動將衣袖卷高,只是,在他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反倒是谷九天開始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