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祈年笑說:“您過獎了。”
“曬黑了吧?”馬飛飛說,“你們今天上哪兒玩去了?”
“鳳溪山谷。”
“好玩嗎?”
“還行吧,有瀑布,挺涼快的。”
“你們也是真能折騰,大半夜蹦啊跳啊的,擱房子裡開派對呢。”
“年輕人嘛,就要趁著能折騰的時候多折騰,老了就折騰不起來啦。”
“嘶那幾個小年輕租隔壁房子租了多少錢?現在好像挺多搞這種日租房啊度假別墅之類的哈。”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沒問過。”
“碰。”
紀禾丟了張牌出去,陳祈年看她眼,見她臉上面無表情。
“那幾個大姑娘模樣都很好嘛,小祈有沒有交上一兩個女朋友?”
陳祈年但笑不語,紀禾驀地出聲:“玩錢不玩?”
話題陡然被岔開,石叔說:“玩多大的?”
馬飛飛牛逼轟轟地說:“哎,那你們可完犢子了,我荔灣小賭神不是蓋的,都等著被輸得褲衩都不剩吧。”
紀禾嗤道:“你這張嘴除了會吹牛逼還會幹什麼?”
重新洗牌開始,好巧不巧的,輪到東風位的下家、也就是陳祈年坐莊。
投骰摸牌,幾雙手次第伸出去,桌上嘩啦響。起先還風平浪靜的,越到後來就越有種十面埋伏暗流洶湧的味道,原因全在於紀禾作為陳祈年的下家,動不動開槓,都不知道吃碰多少回了。
紀禾板著張臉,一副麻將打出了點炮的架勢,不依不饒且咄咄逼人。陳祈年只老老實實地受著,不聲也不響。
氣氛愈發劍拔弩張,馬飛飛瞥了紀禾一眼。
紀禾自摸了一把,運氣好,掀牌看:“胡了。”她亮出牌牆,又一言不發地抓馬,幾項加重賭注的操作下來,再細算番數,可謂大殺四方賺得缽滿盆盈。
紀禾朝馬飛飛伸出手:“六百。”
石叔笑他說:“荔灣小賭神,今天沒拜周潤發,翻車啦?”
馬飛飛噎住:“......”
紀禾又看向陳祈年,獅子大開口道:“兩千八。”
陳祈年嘴巴動了動:“不…”
“太對吧”三個字卡在嗓子眼裡進退不得。在她面無表情的虎視眈眈下,陳祈年老老實實地搜遍全身口袋,只翻出把零鈔:“...我身上只有這些了。”
紀禾一把奪過:“沒錢還玩個屁。不玩了。”
她起身就離席。
馬飛飛眉毛挑得老高:“吃炸藥了...”
望著她的背影,陳祈年嘴角偷偷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