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什麼好氣地說:“家裡不是還有輛車?”
陳祈年笑了下。
紀禾明白了。
這是想拿她的車扮闊裝逼呢。
紀禾說:“不行。”
“姐。”陳祈年伸手擋住她即將關上的房門,求道:“就一天,也可能半天就回來了,我們去鳳溪山谷那兒轉轉。我保證絕對不會刮花蹭壞的。”
“我們?”
“我跟那幾個朋友。”陳祈年笑裡好像有絲狡黠,“你不是都看到了麼?你下午回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你在院子裡。”
“......”
“你看走眼了。”
紀禾走進房間從包裡翻出鑰匙,丟給他之前握在手中盯著他說:“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陳祈年想了想,噢一聲說:“裝電梯的說報批過了,明天就來家裡開工。”
紀禾:“......”
鑰匙像塊亂石砸到他懷裡,房門在眼前砰一聲摔上了。
紀禾整張臉沉進浴缸裡。
她真要氣死了。
也不知道馬飛飛是怎麼拿下費爾南多的,自從倆人在法國幹了一仗,紀禾就對合作不抱希望了。
現在卻從天而降一個聯名款,由此可見馬飛飛倒真顯了番神通。
在會議室開完會——本來正值國慶假期,但人家法國人又不放假,還是得跟著人家來——下午沒什麼事,公司裡大部分人都放假了,空空蕩蕩的。
她吃過午飯回了家,正好裝電梯的人到,一行人走進走出,忙碌得像搬家螞蟻。
施工的聲音貫徹整個下午,到晚上才歇停,翌日一早又開始,也就只有雙胞胎這兩頭小豬才能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呼呼大睡一覺到日上三竿,像她這樣神經衰弱的淺眠患者是受不了一點的。
她下到車庫,想開車出去,昨晚很晚陳祈年才把鑰匙還給她。她解了鎖拉開車門,立時被內裡濃重的香水味臭得暈頭轉向。
這是塞了多少個人進去?
她捏著鼻子搖下窗戶,等空氣流通了一會兒才坐進去,拉安全帶時,一抹藏匿在副駕駛座椅下冒著尖兒的香妃色吸引了她的注意。
拎出來一看——
一條花裡胡哨的破絲襪。
紀禾像抓到一顆燙手山芋那樣忙不疊甩出去,跳下車,這個王八蛋帶著女生在她車裡亂搞?!
紀禾真想現在就沖上二樓質問,腳步都快踏上樓梯了,又倒退下來。似乎很奇怪,質問很奇怪,發火也很奇怪,哪哪都奇怪。
此前她不是還對他說麼,以你的條件,同齡女生裡什麼樣的找不到,一大把也有啊。
現在他真找了,她不稱心如意,生什麼氣呢?
在自己車裡亂搞她當然生氣!
拿她車當什麼了?移動快捷酒店?
紀禾回到車庫,拉出一卷膠皮管子接上院子裡的水龍頭,想把車從裡到外沖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