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祈年又說:“單獨。”
查理蘇:“......”
該來的遲早要來,紀禾低聲說:“要麼你先到樓下等我。”
“行。”查理蘇笑著,想親親她的臉,大概是被陳祈年陰鷙的目光盯住,紀禾稍顯不自在地撇開了。
笑意凝固了一瞬,查理蘇看著她,又看眼陳祈年,扯扯嘴角走出去了。
白露已經回到電腦前認真工作,查理蘇本來都快走到外隔間的門口了,又倒退幾步,手指輕輕扣了扣電腦邊框。
白露抬起臉,露出溫柔笑容:“江先生。”
查理蘇笑問:“紀總的弟弟經常過來找她嗎?”
白露思忖著說:“...倒也沒有,可能就是近段時間來得多點吧。”
“我知道了。”查理蘇沖她一笑,“謝謝。”
“不會。”
紀禾靠在辦公椅上,環著胳膊,沒說話。
陳祈年好像七天七夜沒睡覺的樣子,面色青白臉頰凹陷,眼睛卻流火,燒得通紅,簡直精光四射。
他嗓音像口枯井,沙啞幹澀,他說:“你在躲著我。”
紀禾:“......”
她站起來,拎著水杯到茶幾上,斟了杯涼茶,不緊不慢道:“那你想我怎麼樣呢?”
聞此一言,陳祈年像瞬間洩氣,坐到她旁邊,低頭沉默許久才開口問:“你愛他嗎?”
“愛。”
“你撒謊。”
“我說愛你說我撒謊,我說不愛你只會更來勁,所以答案重要嗎?本來就和他沒關系。”
“你都要考慮他的求婚了,怎麼會沒關系?”陳祈年側過身看向她說,“我說這話不是出於自己的私心。你真的瞭解他嗎?你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就算你們曾經在一起,也不過短短兩個月!他消失了整整七八年!你知道他這麼多年都去了哪裡又幹了什麼嗎?萬一他有案底,萬一他是什麼通緝犯,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再等兩天吧,好不好?”
再等兩天?紀禾支著額頭,眼尾睨向他:“什麼意思?”
“他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的,相信我,他一點都不適合你。”
紀禾氣笑了:“他不適合我難道你適合我?”
“沒錯。”陳祈年單膝著地面向她,抓住她的手,用那雙中了丹毒般燒灼著的眼睛懇切地望著她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你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有哪些習慣又有哪些癖好,我見過你見過的,我們走過的路吃過的苦他不會清楚,我們經歷過的那些他更是永遠也想象不到。他只是一個外人,一個出現了半個夏天稍縱即逝的過客。我們才是對的,我和你。不是他。”
紀禾見他越說越偏激,越說身體就越湊上來,當他著地的膝蓋抬起壓在自己旁邊的沙發上時,腦中一聲警報紅燈大作,未及防範,唇上剛結的痂又被氣勢洶洶的親吻撕開了。
紀禾攫住他脖頸搡開,冷冷道:“你活夠了?”
“我是找死。”
陳祈年唇角沾著她的血,血能止渴,止體內要命的幹渴,他不管不顧地去含她唇上那粒洇開的血珠。
紀禾火了:“別逼我扇你。”
她掙脫要起身,陳祈年按住她急切地說:“我愛你,你不愛我也沒關系,我只求你不要答應他,也別躲著我,我受不了...”
紀禾抓起包就走,到門口陳祈年崩潰地叫道:“你要是跟他結婚我就死在你面前!”
紀禾驚愕地回身看他喪心病狂的樣子:“你說什麼?你威脅我?”
她怒火萬丈地摔門而出。
在外隔間辦公的白露心驚膽戰地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