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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冷空氣呼嘯而來，她裹緊了大衣，在空中透過機窗隱約看見的飛雪，此刻浩蕩地落在眼前。
第一次看雪呢，果然美得出奇。
大約就是被這從未見過的雪景吸引的吧，紀禾打計程車下榻酒店之後，才記起，陳祈年就在北京上學呢。
這撲街仔兩年沒回過家。平時也就算了，大過年的都不回來，每次問他為什麼，就說學校有事，要參加什麼冬令營什麼專案集訓啦，回一趟家太遠太麻煩啦，春運火車票實在太難買啦...等等。
電話也是越打越少，紀禾想想，也許他正專心致志地修自己的學業走自己的路呢，再加上這幾年她自己也忙，就顧不上了。
但眼下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去看看倒說不過去了。
她給陳祈年打電話，沒接通，遂發了條簡訊，之後便打車前往大名鼎鼎的清華校園。
凜冬時節，窗外一直飄雪，紛紛揚揚，恍若亂瓊碎玉。
到底是北境風光，與一年四季都潮濕悶熱的南國不同，它美得冷酷，美得肅穆，幾乎叫人發怵。
紀禾買了杯熱飲在手中握著，前排開車的司機一看就是本地大爺，操著一口地道的京腔扯東扯西嘮長嘮短。
紀禾一句話沒說，大爺愣是把整個北京城的歷史都翻了個遍，跟說書似的走哪兒講哪兒。
開到菜市口的時候紀禾說，以前這裡不是刑場嗎？
大爺噯一聲，可不嘛，專門看人砍頭的地兒。檀香刑看過嘛，講的就是這裡頭的事兒，我瞧著寫這書的人有點能耐，拿個諾貝爾獎不成問題...
紀禾聽著趣味橫生，像是在聽相聲。
到了清華門口，簡訊和電話都沒回過來，紀禾重新撥了個過去，依舊未接聽。
她蹙了蹙眉，這臭小子在忙些什麼？
想著來都來了，要麼等一會吧，於是紀禾停在門口立在雪中，抬眸欣賞起那塊刻著校名的宏偉臥壁來。
“可算回來了，你電話好像一直響耶。”
“不過我找不到你手機塞哪兒了，所以就沒...”許熠正坐在電腦前設計應用程式，看到他灰頭土臉地走進來，挑眉問：“你又把實驗室炸了？”
陳祈年沒說話。
他這幅樣子就等於預設了。
許熠哈哈笑：“再這樣炸下去，別說獎金，你的專案經費都該倒貼給實驗室了。”
陳祈年看著自己桌面上花裡胡哨的裝著巧克力的盒子問：“這是什麼？”
許熠擠眉弄眼：“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某位心動女嘉賓愛的進攻了。”
陳祈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