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不驚不語。
孟忍冬眯起眼睛:“你早就知道?”
她挑著眉,不置可否。
他搖頭笑了,說:“那我猜你搶佔我車位也是計劃裡的一環了?”
紀禾聳聳肩。
“啊...所以那天晚上也是哄著我玩的。”
“畢竟當時還沒簽成呢,萬一中間出了什麼岔子,說不準還有能用得上你的地方。“
孟忍冬頓了幾秒:“真相果然傷人心。”
“如果能安慰到你的話...也不全然是假的。”
“哪部分是真的?”
“你已婚的事實。”
孟忍冬失笑:“嘴皮子還是利索。用這招對付我,未免也太老土了吧?”
“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我是老鼠?”
“我可沒這麼說。”
孟忍冬笑問:“我猜我是不能再親你了?”
紀禾搖一搖頭。
他沉默片刻說:“我要是知道那天晚上是最後一次親你,那肯定得親個夠,親回本。”
孟忍冬看著她。
宴會廳裡的喧囂隔空傳來,像另一個世界另一場夢境,紀禾的酒杯見了底,他才嘆口氣說:“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從開始創業到現在...人有多少個十五年呢?我不能離婚。”
紀禾什麼都沒說。
他的手機在口袋裡響。
他一同拿出來的還有摘掉的婚戒。
她早就發現了他無名指上的一圈戒指印跡。
低頭看著,靜默無言,唯有持續閃亮的螢幕和鈴聲像一道催促,催促著抉擇。紀禾從一開始就沒有期待,因為心知肚明。
終於,他最後看她一眼,將婚戒戴到原本的位置上,起身離開接通了電話。
紀禾轉回去,面向琳琅滿目的吧臺,又叫了杯金湯力。
琉璃般的酒液在杯中搖漾著,過了很久她才發現自己嘴角浮著笑,心間大有種雲開天明神清氣爽的舒暢。
她知道那是勝利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