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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陳祈年走進教室的時候,清楚地察覺到投來的五顏六色的紛雜目光,比往常多得多,也與往常大不相同。
還能因為什麼,被拘留這件事在他的形象上增添了某種奇異的光彩,普通的打架或許不過爾爾,但鬧到坐監就顯得非同凡響了。
陳祈年也受到了來自校內的處罰。本來是說在下週一升旗的時候全校通報批評,連著那個胖小子一起,但因為胖小子還在家養傷無法出席,故暫且作罷,只交一篇千字檢討即可。
他晚上做完作業才想起那篇不日就要上交的檢討,他拉開書包找雙線格紙本,本子沒找到,一件洗得發白的灰色無袖背心掉了出來。
看見這件背心,陳祈年立即面紅耳赤,迅速彎腰撿起塞回書包。四下張望一圈,屋子裡只有他自己,門也是關著的。
但保險起見,他還是前去檢查了下,徹底反鎖。
陳祈年的心髒咚咚亂跳,彷彿懷揣一個不可告人的桃色秘聞。
今早的景象於腦海徘徊,他做好了早餐,叫一家人起床吃飯,紀禾在他們快吃到一半的時候才打著哈欠從裡屋走出來,陳祈年愕然地發現她身上穿著自己的衣服。
其實之前並不是沒穿過,但那是小時候,小時候他們的衣服都是換著穿的。而自從姐入了服裝行業以來,家裡可以說什麼都缺,唯獨不缺衣服。
或許就是因為太多太亂了吧,導致容易拿錯。
不是什麼大事,但當他洗完碗筷,經過髒衣簍看到裡面躺著的、從她身上換下來的自己的衣服時,卻是眉心一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將衣服揣到懷裡偷拿走了。
陳祈年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像接近一個秘密的真相那樣,小心翼翼地拉開書包,衣服是他自己的衣服,上面的氣息卻是另一個人的。
他嚥了下著火的喉嚨,拿到手裡輕輕嗅著。
一絲熟悉的香氣,像姐的發梢撓著他的鼻尖。他把臉貼上去,彷彿苦尋甘泉已久的旅人,步伐踉蹌地跌進香氣氤氳的津甜中。他感覺是姐的面板貼著他的臉,耳鬢廝磨著,羞恥和背德的刺激挑逗著他脆弱的神經。他近乎狂亂。
然後一切就是那樣開始的。
他躺在死去的鄭沛珊曾經躺過的屋子裡,回南天的四壁淋漓如汗濕的背脊,青梅與橘黃交織的窗簾在窗欞間鼓動翻飛。
浩浩蕩蕩的空氣大潮貼面湧過,好似一場小型核爆,當他被撕裂的靈魂看著另一半的自己時,一個顫慄的聲音像書寫命運那樣傳遞到他的腦海,告訴他所有妄念都是逃不出來的咒語,他自甘沉淪,不願意再去思考是否純潔或卑劣了。
雙胞胎進入校園開啟義務教育的學子生涯後,立即發現了一種在家裡體驗不到的樂趣。
在家裡,他們都能分清楚她倆誰是誰,但在學校就不一樣了,老師們時常弄混,同學們更是稀裡糊塗。雖然及時給她們分了班,天生鬼馬古靈精怪的雙胞胎卻由此進一步地發明瞭一項只屬於她們的樂趣無窮的小遊戲。
那便是互相反串。
陳安妮裝成陳寶妮,陳寶妮裝成陳安妮,你跑到我的班上,我跑到你的班上,裝模作樣地上課聽講和同學玩耍。由於兩人成績都一樣的一塌糊塗,半斤八兩,也就不存在露馬腳的風險。
頂著自己的臉但不是自己的身份招搖過市,好像靈魂出竅遊戲人間,又彷彿如童話書裡寫的那樣,披上了隱形鬥篷,相當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