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沒理睬他,只朝陳祈年招招手:“過來。”
陳祈年看了眼被丟到角落、此時龜縮成一團嘴裡還怔怔自語的老校工,走到喬三面前。
喬三問:“你剛才說,這一盤是你做出來的?”
“當然了。”
“你怎麼會做?”
“我看了很多書,我看一遍基本就會了。”
“那麼,你要怎麼向我們證明呢?”
“這還不簡單,你讓校...老爺爺再做一遍,他做不出來這樣的,這裡只有我和他,不是他那就只能是我做的了。”
喬三被這小鬼出其不意的辯證法逗得笑了,說道:“好吧,就算我相信是你做的,那麼,你特地說出來,肯定不只是為了顯擺你的獨門秘術吧?”
陳祈年說:“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話音一落,眼鏡仔噗嗤笑了出來。
陳祈年惱怒地說:“我沒有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喬三饒有興致:“說來聽聽。”
陳祈年道:“我可以幫你們做很多很多,但你得放了我姐,還有我的妹妹們,保證再也不會去打擾她們,另外,我要從賣出去的錢裡拿百分之二十的抽成。”
眼鏡仔捧腹大笑。
連一貫陰沉沉沒什麼表情的疤臉都忍不住嘴角抽動。
喬三:“呣...還有嗎?”
陳祈年遲疑片刻,低著頭說:“你們得把他趕走。”
他指了指角落的校工。
“為什麼?怕他學會你的技術?”
陳祈年不置可否。
喬三哼笑了聲:“小鬼,看來的確是我小瞧你了。不過依我看呢,這存在著一個很大的問題。你說你讀了很多的書,聰明得過人,但我覺得你似乎並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
他指頭扣了扣託盤,“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你知道要是現在警察上門來發現這一堆東西,你會怎麼樣嗎?他們會用手槍把你的小腦袋瓜崩得四六分家遍地開花,讓你姐來了找都找不到,湊也湊不齊,更糟糕的是,你姐也會因為窩藏包庇你這個犯罪分子而被抓進大牢。書裡有提到過這一點嗎?嗯?你有在書裡見過這種場面嗎?”
陳祈年慌忙說:“你騙人,警察才不會開槍打小孩子的頭。”
“對一般小孩子當然不會,但你製造毒品,還做了這麼多這麼多,這可是死罪,死罪就會被警察用槍槍斃,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躲在這種地方三更半夜偷偷地製作?”
喬三壞笑著又說:“就算不槍斃,他們也有別的五花八門的辦法懲罰你,比如用七齒釘耙把你的腦袋從你脖子裡連根拔起來,像拔一隻水蘿蔔,又或者把你送上電椅,開關一打就把你烤焦成人肉幹!”
陳祈年被他著重的聲音恐嚇得身體一抖聳,強撐著的臉垮垮欲墜,差點沒哭出來:“我不信你...”
“愛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
喬三笑眯眯地說:“不過呢,我可以給你提供安全保護,像他們一樣。喏,在我手底下幹了這麼久,不也一點事沒有?前提當然是你要乖乖地替我成量生産,生産出和這批一模一樣甚至是更好的。至於你的姐姐妹妹們,我可以網開一面,不再追究那被你爸媽偷走的兩條的下落。但話又說回來,這筆交易能否達成,還得看你到底有沒有這個真本事,畢竟...在沒親眼見過之前,要讓我相信一個八九歲的小孩會做冰糖,實在難得很吶。”
事到如今,嚇破苦膽的陳祈年就像案板上待宰的一條小魚,哪還有心思高談他的計劃?全憑喬三這只老狐貍拿捏了,想反悔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