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眠挑眉道:“你真信啊?”
宋淮寧冷冷一哼,語氣酸澀:“你那麼愛他,我為什麼不信。”
朝眠一頓,忽然很突兀地問:“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殉情嗎?”
“不會。”宋淮寧想都不想,“憑什麼?你最愛的人甚至都不是我。”
他說的咬牙切齒,朝眠笑了笑,不殉才好,給她時間去處理天界的事。
朝眠起身伸了個懶腰,提醒宋淮寧一句:“有點分寸,別真把人弄死了。”
宋淮寧伸手把朝眠拉了回來,朝眠口中的“他”是誰,不言而喻,他聽完覺得心裡發苦,又很奇怪。
“你就那麼在意他?”
朝眠只是不想讓宋淮柏搶了先,裴頃這廝比起宋淮柏,更是小心眼的很,他魂歸天界之後肯定會報複她,所以必須她先死。
朝眠一隻手被宋淮寧攥住,思索片刻,她直接上前用空著的那隻手摟住宋淮寧的脖子,墊腳吻了上去。
宋淮寧愣住,感覺到朝眠輕啄他的唇,並試探地伸出舌尖,舔他的唇縫。
朝眠的吻和他的吻不一樣,他的吻再剋制也帶著急切,朝眠就像和風細雨,溫柔的不像話。
宋淮寧大腦一片空白,沒有功夫思考朝眠為什麼吻他,只是順從的張開嘴,任由朝眠作為,然後熱情地回應她。
一吻結束,宋淮寧嗓音幹啞:“顧惜言,你就是天底下最無情的人。”
朝眠一怔,低頭心虛道:“我要去辦件事,你不用找我,事情辦完以後我會回來。”
“什麼事?”宋淮寧立刻問。
“......”
朝眠的沉默讓宋淮寧難受的緊,他又問:“那要多久才能回來?”
朝眠想了想,回去以後有很多事等著她處理,一來一回至少要半個月的功夫。
“不會太久,最多二十天。”
宋淮寧在朝眠臉上咬了一口,下了很大決心說:“我相信你一次,你一定不能騙我,不然我就殺了他。”
朝眠無奈,事到臨頭,他怎麼還拿別人來威脅她?
離開之前,朝眠去見了自己屋子裡的人最後一面,紅雨也被宋淮寧放了出來。朝眠給她們每人二十兩銀子,陪嫁的三人都是活契,告府回家也好,留下做事也罷,全憑她們自身決定。
天將亮,朝眠孤身一人離開了丞相府。
高聳的樓上,宋淮寧久久盯著朝眠離開的背影,他撚了撚手指,喚來兩個黑影人,黑影人得他示意,悄無聲氣鑽入牆縫向外飛去,緊緊跟住朝眠。
街頭人群熙攘,小販吆喝叫賣,朝眠穿過人潮,走進一家茶肆。
陳絮帶著一個小廝正要出門,見到朝眠震驚地瞪大雙眼,京城內關於朝眠的風風雨雨,他也聽說了一個大概。知道朝眠現在是丞相夫人,陳絮還是喚她:“五姑娘。”
朝眠回頭,打量二三,才將陳絮認了出來,他們兩三年不曾見過了,陳絮比從前胖了不少。
“原是陳老闆,好久不見,李姐姐近來可好?”朝眠一雙杏眼笑盈盈的,言談舉止還和從前一樣。
陳絮有話難言,城中人人都道,右相權傾朝野,逼得兄弟離家,強佔親嫂,可憐那一片痴心的宋少夫人,為了丈夫不得不屈居人下,委曲求全。
陳絮對朝眠行了一禮,說:“五姑娘妝安,託您庇佑,婉兒一切都好。”
朝眠看了眼他的行裝,笑著道:“陳老闆這是要去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