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眠不可置信。
宋淮寧頓了頓,目光透著一股冷意,“難不成你還想著那個廢物,你捨不得他?”朝眠不語,宋淮寧語氣陰沉,“他結黨營私,貪贓枉法,若不是有我保著,早就下了詔獄人頭落地了。”
怎麼又提起宋淮柏了?朝眠無奈,低嘆一聲問:“你當真想娶我?”
宋淮寧心底發寒,果然一提起那個廢物,她就動搖了。
朝眠一邊觀察他的臉色,一邊怪異地琢磨,他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如果他回答想,那她就要同意嗎?
朝眠咬了咬牙,大不了回到天界她死不認賬,都怪靈固辦事不利,和她沒關系,她只是顧惜言,一個弱小的凡人,怎麼應對得了這種情況?
就在朝眠已經說服自己的時候,宋淮寧不知道又抽了哪門子的風,他壓抑著怒火,冷聲道:“這件事,不由得你做主了。”
又生氣,朝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邊看著他,一邊凝眉靠在案上吃果仁。
不足十天,丞相府就掛上了紅綢。
宋淮寧執意要跟朝眠成婚,沒人能阻攔,也沒人敢阻攔。
一早,丞相府的人絡繹不絕,連天子也擺駕蒞臨。
十六抬的花轎走街串巷,一路抬到敬天臺上,朝眠這一次的婚禮,是在天潢貴胄與文武百官面前舉行的。
和她第一次成婚的架勢差不多。
剛上花轎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三千多年前的一個人,她的丈夫。
時光足夠久,久到朝眠已經忘了那個人的樣子,也忘了他的名字。以至於為什麼會想起他,朝眠說不好。
鑼鼓敲敲打打,煙花一輪接著一輪放,夜裡也不得安生。
宋淮寧挑開紅蓋頭,對上朝眠的一雙杏仁眼,彎眼笑了,篤定地說:“我是你唯一的丈夫。”
他知道的,宋淮柏跟朝眠成親當晚,莫說掀紅蓋頭喝合衾酒了,那個蠢貨連門都沒入,所以算不得真夫妻,連老天也不認的。
朝眠聽了宋淮寧的話,只微微一笑,並不搭腔。
宋淮寧見女子顏笑,心中一動,情不自禁矮下身去,最後半跪在朝眠的面前,仰頭看著她,語氣小心翼翼:“你對我可有一點點喜歡?至少該有一點點吧。”
不然為什麼在新婚之夜,對他著笑得那麼好看,笑得他心都亂了,外面煙花爆竹聲,都沒有他的心跳聲響。
朝眠愣住,還真的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坐上花轎的時候,會突然想起那個人了,那些古老過往,早已塵封在她的記憶深處。她仍然記得,在她真正的二八年華裡第一次心動,是對著她的丈夫。曾經他們也有過琴瑟和鳴,如膠似漆,只可惜夫妻相望,卻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會想起那個人,是因為她現在喜歡上宋淮寧了。三千多年的漫長歲月,朝眠第二次動了心。
她下意識叫了宋淮寧一聲,宋淮寧往前靠了靠,目光期待,似乎還在等待她的回答。
朝眠有些苦惱,沉默半響道:“算了,以後再告訴你。”
宋淮寧仍然柔柔看著朝眠,朝眠卻能感覺出他眼神裡的落寞。
朝眠無奈,眨了眨眼問:“還在這裡愣著,你喝不喝合衾酒了?”
“當然要喝。”宋淮寧的失意好像盡數流散,起身去倒了酒回來。
冷酒下肚,朝眠用兩根蔥白手指捏著酒杯,往宋淮寧面前一伸,宋淮寧笑笑,將她的酒杯接了過來,放回被各種果盤堆得滿滿當當的桌子上。
一夜不眠,宋淮寧和第一次一樣激動興奮,一旦動了情,他的動作他的吻都不像在床下那麼溫柔了,完全是攻城掠池的強硬派。好在辦事之前他理智還在,耐心做足功夫,朝眠倒沒怎麼感覺到疼,過火也只是手腳發軟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