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眠醞釀情緒,痛苦地說:“我是你哥的妻子。”
宋淮寧捂住朝眠的嘴,音色寒涼:“是啊,所以你不幫他,就沒人能幫他了。”他看到一截從領口處延伸出來,又細又白的脖頸,聞到下方溫軟的馨香,心頭莫名湧上一陣酸澀。
宋淮寧的目光鎖定在那截軟玉頸上,有種想狠狠咬一口的沖動。他無時無刻不渴望這個被他鎖在臂間的人,可內心清醒的要命,她抗拒他,又因那個人順從他。
所以無論朝眠接下來是什麼反應,抗拒或順從,都不是他想得到的。
溫熱的吻落在肩頸時,朝眠偏頭看了看宋淮寧,她肩上有水漬,是宋淮寧的眼淚。
有這麼委屈嗎?不知道還以為是她強迫了他。
......
好像過去很久,又好像須臾之間,外面天已經黑了,昏黃的燭火比以往朦朧的多,影影綽綽,印在搖晃的床帳上。
朝眠難受極了,她費力地睜開溢位淚水的眼睛,看向宋淮寧。卻發現宋淮寧擰著眉,眉下那雙勾魂攝魄的狐貍眼滿含春意,好像被酒浸過,濕漉漉的,無比醉人。
淚與汗一同落在她側臉上,宋淮寧沉默著,呼吸很燙。
果然,求人還真不是好求的。
朝眠覺得自己現在特別不正常,讓她不舒服的元兇眼裡盛著淚,她竟然覺得人家可憐兮兮,不經思考便抬手把人家臉上掛著的淚擦了。
宋淮寧愣住,整個人也僵住,朝眠得以喘口氣,結果下一秒便是更令人無法招架的暴風驟雨。
她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討饒。卻不想她此刻的聲音落在宋淮寧耳中全然成了烈性藥,一點點蠶食掉他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
朝眠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她渾身痠疼不堪,比以往斬妖除魔還累,依稀記得昨晚她都沒睡,是直接昏過去的。
房門處動了動,朝眠攏著被子躺回去,蹙眉看向門邊。
宋淮寧走了進來,衣冠楚楚,神態間帶著饜足及恣意,望著朝眠的眼神溫柔又關切,夾雜著一些複雜的苦澀。
朝眠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宋淮寧,她不討厭這個人,甚至因為過往的牽扯,讓宋淮寧在她心中有幾分特殊。
但她現在扮演著深愛自己丈夫,為了丈夫的安危不得不委身與人的痴情怨女,那她必然不能給宋淮寧好臉色了。
但要朝眠出口傷人,朝眠也做不到,所以她只淡淡看了宋淮寧一眼,就偏頭閉上嘴了。
屋內氣氛凝結,宋淮寧坐到床邊,靜靜看著朝眠,心尖一頓一頓的疼,昨晚還與他抵死纏綿的人,現在臉上只有冷漠。
半響,他低落地說:“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這樣......”
他看上去難過極了,和昨日威脅人的那副面孔也判若兩人。
朝眠嘆口氣,頗無力地看向他,說:“你哥他......”
“為什麼又要提他?!”
朝眠還沒說完的話,被宋淮寧厲色打斷,朝眠沉默下來,宋淮寧又溫柔地撫摸她的鬢發,而後緩慢地移向她的臉頰。
掌下肌膚軟糯,宋淮寧不捨得離開,他柔聲道:“難道你我之間,必須要橫著一個他嗎?”
講這句話的聲音悅耳好聽,朝眠不由地在心中感嘆,這人臉色怎麼能變得那麼快。
宋淮寧情意綿綿湊到朝眠頸側,開口像是情人之間的耳語。
“只有你當他死了,他才能繼續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