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沒想到宋淮柏竟然這麼喪良心。
以往在天界,裴頃雖然與她處處相爭,但礙於披著一層仙君的外皮,以及利於升遷的功績,裴頃也算恪盡職守,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萬不敢做。現在沒了顧忌,果然露出了真面目。
朝眠表情痛苦而掙紮,艱澀道:“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兄長,你不能看著他陷入絕境啊。”
宋淮寧眸色晦暗,忽得想起虛怨城中情不自禁的心動,少女明澈的眼似乎望穿他的心,他怕自己的惡毒與無恥暴露在熾熱的陽光下,他怕從她眼中看到鄙夷和厭惡。
那之後,每當他再生惡念,都會想起這雙能望透他的眼睛,他不敢再肆無忌憚地謀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既然這個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他這些年所做種種都是為了什麼呢?
宋淮寧諷刺一笑,走到朝眠前方屈身蹲下,他握住朝眠放在膝上的手,啞聲道:“既然你這麼愛他,那是不是為了他什麼都願意做?”
可能......不會。
朝眠背後冷汗直流,聲音沒了底氣:“除了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應該是願意的。”
宋淮寧收緊掌心,握得朝眠手骨生疼,不甘心地問:“可他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你怎麼能容忍?”
朝眠深呼一口氣:“沒辦法,忍不了也得......”
“別說了!”宋淮寧打斷朝眠,不願再聽她說下去。
原來世上的骯髒醜惡,她可以不在意,因那滑稽又可笑的情愛。
宋淮寧扯出一抹笑,眼睛沉冷執拗,充滿侵略與攻擊,他看著朝眠,像是飽受饑餓的獸類尋覓良久,總算找到了可口的食物。
朝眠勉強維持住表情,一種不好的預感徒生心間。
宋淮寧站起身,自上而下睨著朝眠,輕聲道:“求人幫忙,總要付出代價。”
朝眠表面不露聲色,心裡卻想,之前宋淮寧做小伏低,告訴她可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眼下才幾時光景,又來管她要代價了。
她暗自嘆氣,謹慎地問:“你先說說是什麼代價?”讓她好好考慮一下。
對宋淮柏的感情用嘴說說就行了,倒還真不用為了他去做些什麼,不添把火都是朝眠網開一面。
宋淮寧的眼中已經沒了晦澀與掙紮,留存的只有堅定,他俯下身,將朝眠囿於方寸。
“我想要什麼,嫂嫂難道不清楚麼?”
那張無可挑剔的絕色面孔在眼前放大,朝眠心髒一滯,看了宋淮寧一眼,又迅速低下頭,然後雙手捂住臉。
不為別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她的嘴角竟然抑制不住的上揚起來。
怪都怪美色誤人,色令智昏。
朝眠的反應十分奇怪,宋淮寧不由問:“你怎麼了?”
朝眠能聽出他話裡的疑惑,控制好表情,又抬頭看了宋淮寧一眼。
這真不怪她,真有人能拒絕這張臉嗎?可能有吧,有人意志堅定,不被美色所惑,但那人好像不太可能是她了。
都是宋淮柏逼迫她,都是宋淮寧誘惑她......對,都是他們倆的錯!自己吃素那麼多年,偶爾開次葷也沒什麼。
朝眠一邊給自己洗腦,一邊洋裝憤怒,用手去推宋淮寧的胸膛,掌下肌肉緊實堅韌,手感極好,她推了兩下,沒推動。
別說她沒用力,就算用了力,大抵也推不動現在只想一意孤行的宋淮寧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