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眠瞬間笑開了:“我愛吃什麼母親還不知道嗎?”
林萍芝嘆著氣搖了搖頭,她算看出來了,只要不提宋淮柏那混蛋,她們家五丫頭就是歡天喜地,無憂無慮的。
想她堂堂蕩然肆志一女子,怎麼就養出這麼一個為了男人千愁萬緒的無能女兒?
真是不爭氣!
林萍芝實在沒忍住,白了朝眠一眼,揚聲喚來婆子,吩咐了幾道朝眠平時愛吃的素菜,命婆子傳去膳房。
朝眠用過午膳獨自在府上轉了轉。
這是她生活十多年的地方,她有兩年多沒仔細看過這座府邸了,一時間又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有很多地方發生了細枝末節又足以令人看到的改變。
旭日暖陽下,微風吹在身上特別舒服。
園子裡那片清澈的水池上架起一座閣樓,撐梁的柱子烏黑瑩亮,護欄上雕刻的繁紋精美不俗,廊下放了一行顏色鮮亮的芙蓉花,整座園子寧靜致遠。
顧韻懶懶散散地坐在廊下,一隻腳踩著花盆,一隻腳踩著長座,放蕩不羈的坐姿與他精緻漂亮的外表極不相符。
他面前有一女子,身材纖瘦,腰板挺直,上半身與他平齊。
只不過一人是坐,一人是跪。
顧韻捏著女子的下巴左右晃了晃,眯起一雙眼,冷漠評價:“好醜。”
女子表情委屈,眼底藏著幾分厭煩,好半響,才用卑微祈求的口吻,弱弱問道:“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放我走?”
顧韻冷笑一聲,強壓下怒意,“想走?你不會還惦記著你那個未婚夫吧?”他輕飄飄地威脅著,“我勸你還是想想清楚,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一個人消失,對本公子來說,是世上最簡單的事。”
女子氣得發抖,哽咽道:“你明知李郎早已娶妻生子.......”
“李郎,叫得可真親熱,怎麼沒聽你這麼親熱地叫過我?”顧韻的眼神淬了毒一般,“既然你已經知道他移情別戀,就更應該忘了他,惦記一個有婦之夫,你到底還有沒有廉恥心?”
女子哀默無望,眼中的淚遲遲不肯落下來:“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煩,攪黃我的婚事,誤我青春年華,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顧韻臉色瞬間沉下來,猛地踹開腳下花盆,“乒鈴乓啷”碎了一地瓦片,花瓣混著泥土碎瓦被蹂躪碾碎。
女子捂住耳朵縮了一下。
顧韻咬牙怒喝道:“趙荷,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他站起身,抓住趙荷的衣領將人提起來,正要發難就被人打斷。
朝眠急步跑過來:“顧四!你給我住手!”
趙荷塄了楞,看了兩眼後,無端覺得朝眠面熟,她忽然想起什麼,反應過來忙沖朝眠大喊:“姑娘救救我!”
顧韻氣急敗壞地捂住趙荷的嘴,不顧她掙紮把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裡,然後分神對付朝眠。
“顧惜言,你趕緊給老子滾蛋!”
“顧四,你這個強搶民女的畜生,我要告訴母親,還要告訴大哥哥二哥哥,我要送你去見官!”
朝眠邊罵邊沖上前跟顧韻拉扯趙荷,可惜朝眠空有武功並無力氣,不是顧韻的對手。
顧韻絲毫不懼,恬不知恥地叫喚:“你去啊你去啊,你以為這事兒他們不知道?她不過是個庶民,我想要就要,你以為會有人管?”
顧韻一身力能扛鼎的牛勁兒,雙臂箍著趙荷紋絲不動。趙荷拼命伸出一隻手向前求救,卻被迫停在半空,被顧韻抓了回去控制住。
趙荷從小在田野裡風吹日曬,膚色並不白皙。顧韻則完全相反,嬌生慣養白璧無瑕,練武都怕太陽曬,專門蓋了一座夠他伸展拳腳的寬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