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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連幾天,朝眠都在丹房待著,分明只剩下添柴燒火的小事,她也沒撂開手,跟兩三小妖坐在一紮高的長板凳上,看著爐中火焰熊熊燃燒。
身側的兔妖問:“姑娘,丹房裡火烤火燎,煙味又重,您怎麼願意在這待著了?”
記得頭一回爐中剛起了火,朝眠只吩咐了火勢,就忙不疊走了。以手掩面,彷彿那爐中煙燻是毒氣,多聞一口都能死在這兒。
朝眠正出神,無意識攥住手,卻被灼刺了一下,手心裡結的血痂又癢又疼。她忙松開手,直直看向丹爐,眼中映出兩團閃爍火光。
兔妖見朝眠神飛天外,在她面前晃晃衣袖,又戳到她手臂,驚她回了神。
兔妖小心翼翼瞥著朝眠,戰戰兢兢問:“姑娘,你怎麼心不在焉的?可是這爐丹出了什麼問題嗎?”
朝眠看它一眼,萎靡不振地搖頭。
兔妖鬆了口氣:“那您怎麼像魂兒飛了一樣。”
朝眠抱住雙腿,語氣有些敷衍:“一個人待著沒勁兒,想家罷了。”
兔妖一聽,當下自告奮勇:“姑娘別難過,不如我與姑娘解解悶兒好了。”
朝眠用披帛捂住鼻子,將煙味遮了大半,好笑地問它:“你怎麼與我解悶兒?”
兔妖道:“我給姑娘講講附近這幾座山頭上的趣事,姑娘想聽否?”
朝眠往後坐坐,避開爐下不時蹦出的火星子,應道:“那你就講講吧。”
兔妖一邊往爐下添柴,一邊繪聲繪色講起來。
說是哪個山頭的蠍子精被人剁了尾,追到那人家裡,給他下了半年的瀉藥。有一瓢蟲精,看上一書生,二人私定終身拜了堂,結果新婚夜裡吃醉了酒,顯出原型嚇跑新郎。
還有河裡正要化形的鯉魚精,慘被一隻老虎精拔了護心鱗,只好重修百年,才又得人形,她本欲去報複老虎精,誰知報複不成反被捆。
老虎精見鯉魚精長得秀美標誌,逼著人家跟自己拜天地。強扭的瓜總是苦,婚後日子不好過,不出半年,鯉魚精就在外頭找了個相好的,聯合情郎反殺老虎精,將剝下來的虎皮當抹布用。
樁樁件件,無論天上地下,一些雞毛蒜皮,家長裡短,也都大差不離。
朝眠從正午聽到傍晚,也覺得特別有意思,直到輪夜班的小妖們來了,朝眠跟它們打了個照面才離開。
兔妖同朝眠走在一處,四下無人,陰風陣陣。
朝眠望向遠處的山峰,心緒飄忽道:“戲本裡的精怪都住在山洞,不想事實卻是你們跟我們住的差不多。”
兔妖心裡渾然生出一股驕傲,微抬了抬下巴,道:“那是因為我家爺爺有本事,別家妖可住不上咱們這府邸呢。”
“是嗎?”朝眠饒有興致,“你家爺爺有何本事,你說與我聽聽。”
兔妖聲音都高了起來:“煉丹啊!爺爺練的丹,不僅妖族趨之若鶩,就連外路的法師也千金求買。也就是您來了,爺爺才不好關公面前耍大刀。”
青玄確實痴心丹藥一道,也常把朝眠請去書閣,請教煉丹之術。山妖見識短淺,大多時候,朝眠只隨便說幾句,就夠他吃半天了。
兔妖側對著朝眠,朝眠眼中情緒不露山水,閑扯幾句,引著兔妖往林中深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