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算了。
穿過涼亭,朝眠隱隱聽見一聲聲打情罵俏,調風弄月的曖昧嬉鬧。
黑兔妖在殿外止步,語氣近乎諂媚地說:“爺爺,人我給你帶來了。”
裡面靜了一瞬:“讓她進來。”
說話的是男妖,聲音很年輕。
黑兔妖朝朝眠使了使眼色,示意讓她進去,朝眠一把推開門,提起裙擺,緩緩跨過門檻。
殿中空曠,進門就是兩架青玉臺,巴掌大的琉璃碟盛著寶石珠翠隨便一放,中間落地一棵比人的腰還粗的南海聖英毗鱗樹,牆上鑲著水晶燈,窗邊櫃子上擱著一顆不知是什麼生物的頭骨。
果真富貴奢靡,遠超她這個吃公糧的小仙。
青玉鏤空屏風後隱隱透出兩個交纏的人影,朝眠小心翼翼靠近著。
那男妖換了一個姿勢,一舉手中金盞。
朝眠腰間環起綠光,雙腳懸空而起,她嚇了一大跳,畢竟有十幾年沒飛過了。
朝眠被迫向前飛了十餘米,飛過青玉屏風,男妖收了法力,朝眠摔到地上,高達兩米,錯覺五髒六腑都碎了。
她強忍痛意起身,看向床榻上的兩妖。
兩者舉止親密,衣不蔽體。男妖的皮相不錯,用細長的眼睛打量朝眠,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女妖身上只著一件大紅肚兜,堪堪掩住曼妙身姿,眼畔風情萬種。
男妖從頭到腳將朝眠看一遍,色眯眯道:“竟還是個珠靈玉秀,花容月貌的美人兒。”
女妖嬌軟無骨般攀住男妖的脖子,故作不滿地嬌嗔:“公子怎能在妾身面前誇別的女子貌美。”
朝眠滿世界找地縫。
男妖笑道:“嫣兒吃醋了?”
女妖不答,拾起床上的薄紗,往男妖面前一甩,花香味撲鼻而來,連朝眠都聞到了。
男妖喝醉似的,摟住那女妖,攆唇而下,視若無人的接吻,女妖被親的吟出黏膩的鼻音。
朝眠哪裡見過這架勢,瞬間愣在原地,頭腦發懵。
親的忘情的二妖許久才分開,雙唇拉出一道銀絲,朝眠沒剋制住自己的嫌棄,嘴角都扭曲了,忙低了頭,以手掩面。
女妖不依不饒:“公子再說一次,妾身和這凡人女子,誰更美?”
男妖只是笑了笑,端起榻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朝眠多機靈,將蓋著眼睛的手放下,看向女妖,迅速笑著說:“姑娘也道小女是凡人,怎能與姑娘相比?不過十餘年之久,小女便會皮鬆眼皺,容貌不複,姑娘的美貌長長久久,無懼老矣。”
女妖披上一件接近透明的紅色紗衣,起身下榻走到朝眠面前。她圍著朝眠轉了一圈,聲音帶著嬌媚:“真是口齒伶俐,怨不得公子誇贊,連我都聽之歡喜。”
朝眠有心恭維:“實話實說罷了。”
男妖斜倚在床側,目光犀利凝著朝眠,懶懶散散地問:“你知道如何煉制上品丹藥?”
“正是。”朝眠稍稍正色對他對視。
男妖不禁有些懷疑:“一介凡女,從何得知?”
朝眠道:“小女自有門路,還請公子放心,我們凡人命比紙薄,經不起摧殘,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男妖眼中浮過一抹狠毒,威脅般道:“你若是敢騙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朝眠低頭示弱:“不敢。”
男妖輕輕抬了抬手,朝眠身側的女妖赤著腳退出去,模樣恭敬謙卑,同方才賴在男妖懷裡撒嬌的樣子,簡直不像同一個妖。
殿中只剩他們兩個,男妖給自己斟了杯酒,慢條斯理道:“那你說說,上品丹藥如何煉制?”
朝眠猶豫地看向他:“我若說了,公子可否繞我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