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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
花船事畢,李勤疼得嗷嗷直叫。江城太守李志聞聲匆匆趕來,看到兒子這副慘狀,頓時又心疼又惱怒。他皺著眉頭,急切地問道緣由。李勤更覺委屈,從小到大他哪曾吃過這般苦頭,帶著哭腔說道:“爹爹,您可要為孩兒做主啊!那人實在太囂張了,我報了您的名號,他竟絲毫沒放在眼裡,還踩斷了孩兒一根肋骨,哎呦,疼死我了!”
江城太守一聽,怒不可遏。在這江城地界,他說一不二,南來北往之人,哪個不是對他敬畏三分,就算是京裡來的貴人,也得給他幾分薄面。究竟是哪個如此大膽?他咬牙切齒地喝道:“師爺何在?”
尖嘴猴腮的師爺一溜煙跑了進來,哈著腰道:“老爺,您喚我?”
李太守目光如炬,質問道:“今日鬧事的人,乘坐的是什麼樣的船?發生了何事?船上的人都是什麼身份,有幾個人?”
師爺忙不疊地回道:“老爺,您且聽我細細道來。那船是從漢城駛來的普通商船,是租來的,外觀平平無奇。今日咱們花船巡遊,有個官妓落水逃走了,公子疼愛那官妓,一心想把她尋回來,所以對過往船隻進行了搜尋,這才上了那艘船。沒想到船上坐著的竟是上京來的閨閣小姐,那女子生得極為貌美,公子一見便神魂顛倒,一時失了分寸,欲行不軌之事。可那女子身份可不一般,她是靖侍郎家的千金,安國公的外孫女,長慶候府世子的未婚妻。船上還有一位老者、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公子,他們皆身著華服,氣度不凡,身份必定也十分顯赫。老爺,您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師爺一番話還未說完,江城太守李志已是冷汗直冒。他氣得用摺扇狠狠敲了一下師爺的頭,怒道:“你怎麼不早說!怎麼不早說!”此時的李志心中慌亂不已,他深知此事棘手,必須趕緊想個對策……
“老爺,您剛才一心心疼公子,我都沒機會說呀。”師爺委屈地嘟囔著。
李志又用摺扇敲了敲師爺的頭,罵道:“還狡辯!趕緊去,給我備上一份厚禮,我要前去賠罪!”
李志又覺得這兒子惹了這麼大的禍,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於是又在李勤頭上敲了幾下,這才解了些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讓你惹禍!讓你不長眼!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斷根肋骨都是輕的!”
李勤嘟囔著:“不是您教我的嘛,天大的事您都能兜著。”李志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揪著李勤的耳朵罵道:“起來,跟我一起去賠罪!那可是京裡大人物的千金,是你能隨便冒犯的嗎?”
“爹,爹,您輕點,我身上還傷著呢,我可是您親兒子呀!”李勤疼得直咧嘴。
事已至此,李志也只能舍下這張老臉,卑躬屈膝地去認個錯,再送上一份厚禮,希望那三家看在身份地位的份上,不要與他計較。
在茶坊中,靖安若正靜坐沉思,忽然有人來報:“江城太守李志攜禮前來,向靖侍郎千金賠罪。”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靖安若,接不接受賠罪,得由她來決定。靖安若柳眉一蹙,冷哼道:“不見!那腌臢之人的父親,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知衡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不,要見,不但要見,禮物也要照收。”
靖安若果斷拒絕,滿臉不悅:“不要,我嫌髒!”
沈知衡耐心地將其中的利害關系娓娓道來:“阿若,眼下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江城是水利要道,這李志雖只是個太守,但他背後的關系網錯綜複雜。而且江城富庶,李志在此經營多年,勢力不容小覷。我們接受了他的禮物,就相當於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會認為靖、安、沈三氏不會與他為難。可要是不接受,他心裡就會不安,說不定會狗急跳牆。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這心思不正的江城太守。到時候我們在這江道上,可就危險了。要是你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等我們辦完事,日後再找他算賬也不遲。”
靖安若聽了,雖心中仍有不滿,但也明白沈知衡說得在理,只好不情願地說道:“那便見見吧。”沈知衡給了柯夢一個眼神,柯夢便悄然退下。隨後,沈知衡取來帷帽,輕輕為靖安若戴上,遮住了她的容顏。
得到吩咐後,船工搭好了梯子。江城太守李志一身黑衣,神色匆匆,略帶踉蹌地登上了船。一見到靖安若,他便“撲通”一聲匍匐跪倒在地,姿態卑微。靖安若哪見過這等陣仗,心中一驚,但很快便鎮定下來,想聽聽這老匹夫要說些什麼。只聽李志言辭懇切地說道:“老夫教子無方,讓犬子驚嚇了貴人,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今日小姐您要打要罵,要罰要責,老夫都甘願替犬子承受,只求小姐能消消氣。這些禮物,都是些不成敬意的小玩意,還望小姐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