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聞言略怔楞了幾秒,隨即哈哈地爆笑出來。「他喜歡我?有沒有搞錯?他為什麼要喜歡我?」她腦海中浮現出汪敬濤那張有些模糊的臉。
原本,對於小冬能得到汪敬濤的青睞,丁百柔頗不以為然,但此刻她真的同情汪敬濤,碰到趙小冬這個除了錢什麼都不在乎的大怪胎,可以肯定的是他將吃「很多」的苦頭。她不屑地道:「你眼中除了錢之外,還關心過什麼?」
小冬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本想反唇相稽,但見丁百柔落寞的模樣,心想算了,失戀的女人有發洩的權利。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從來也沒有要別人茍同我的生活方式。晚安,我要去睡囉!」
這就是趙小冬,一個不管別人怎麼想也不改其志的趙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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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氣團南移,氣溫陡地下降,約只有七、八度左右。伴隨著陰雨霏霏的晦暗,加深了冬季濃濃的寒意。
小冬強忍著刺骨的寒風與襲人的雨絲,在寒流來襲的清晨終於送完最後一家報紙。
她一路上呵著凍得已有些發紅的手,奮力地移動幾乎凍僵的腳,騎在回家的路上。
回到大廈時還不到六點半。她將車子停放在熟悉的角落,才一轉身,從牆角處走出的人影令她吃了一驚,她下意識地拔腿便想跑開。
但對方似乎早已洞悉她的意圖,跨出早已準備好的步伐,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攔下她。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看到我就想跑?」石磊的聲音冷冷地傳來。從他手中的傘明瞭與她絕不是偶然巧遇。
「笑話!我幹嘛躲你呀!」
「是嗎?」他冷笑幾聲。「我還以為有人心虛,專門幹些類似偷聽等雞鳴狗盜的勾當。」
「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少誣賴人,誰有興趣偷聽你們談話啦?」說得理直……但氣有點不壯。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明白。」石磊掃了她一眼。「我不管你聽到了多少,如果你敢把聽到的話洩露出去半個字,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你!」
這家夥這麼早跑來堵她,只為了恐嚇她?看來,他對那個「輔大」的校花可緊張得很。不過,她趙小冬可不是被嚇大的。哼!
「奇怪了!嘴巴是我的,說不說在我,你管得著嗎?」小冬挑釁地道。
「不信?」他向前逼近一步。「你可以試試看。」
他猙獰的眼神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有說到做到的本事。她倒抽一口氣,心中有些害怕,但表情則有著不甘示弱的倔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堵得了一個人的嘴,堵不了眾人的嘴。」小冬死鴨子嘴硬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石磊冷冷地覷著她。
而小冬反擊的話還未出口,一聲「哈啾」先行報到。
她的噴嚏聲引起石磊的注意。他抬起眼,毫不客氣地往她身上掃。幾乎被雨淋濕透的外衣以及頭發,在在說明她已在這寒雨霏霏的清晨活動了不少時間。他皺起眉:「你難道沒有下雨天出門要帶傘的觀念?」見她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他不禁無明火起。
又一個噴嚏代替了小冬的回答。
石磊下意識地伸手想試試她額頭的溫度--天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沖動。但,手才舉起,她立即一臉防備、彷彿躲避瘟疫似地逃開,敵意明顯的寫在臉上。
她的反應令他有些惱怒與狼狽,但一思及剛剛自己行為的不合宜,他立即掩飾性的偏過頭。老天,他剛剛到底想做什麼?
「你現在最好馬上回家,把濕衣服換下,把頭發弄幹,否則你一定會生病。」
小冬毫不領情的撇過臉。她才不用他來教她怎麼做,對一個剛才才威脅著要殺她的人來說,她完全不認為他的話是出於關懷。「你不用假惺惺,我若生病,不正好稱了你的意,最好能病死活該,對不對?哼!你放心好了,我趙小冬就算病死,也會到閻王殿告你恐嚇兼謀殺。」
看她咬牙切齒地離去,石磊心中陡地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失落?這個陌生的名詞一爬上腦海,即令他心頭一震,他搖搖頭極力想把那兩個陌生的字驅逐出境。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一定是天氣太冷了,冷得他腦袋中的神經都交叉在一起了,才會有這種失常的念頭。他釋懷地一笑。
沒錯,天氣的確是好冷!他拉高大衣的領子,氣象報告說氣溫會降至十度以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