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雪和了茵也趕緊上前,淩寒和付穎司要動之時,封嵐裕隔空扶起雁惜,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傻孩子。生死不由我們說了算,倘使歸寂之靈再無求生之意,無論旁人付出多大努力,只會是徒勞。”
“那就試試。”雁惜急迫,“若她不願,我一定尊重,絕不逆天。”
層雲漸散,陽光緩落,雁惜眸中堅決被襯得透亮。
封嵐裕深吸一口氣,輕拍雁惜右肩,“那這可以算,你託老身辦的第二件事?”
“是。”雁惜再度跪地磕頭,爾後直身拱手,仰望封嵐裕,聲辭鏗鏘:“第三件事,雁惜要師父好好活著。”
不能因為第二件事丟了性命。
封嵐裕鼻頭發酸,依舊笑著答,“小丫頭挺狡猾。”
“若您不應第三件事,我便不託第二件事。”雁惜決斷,重新請求,“第二件事,您告訴我怎麼救她,我——”
“老身應了。”
封嵐裕瀟灑擺手,雁惜驚喜起身,一腳前蹬,要抱封嵐裕,沒曾想草根磕絆,使她踉蹌。
淩寒身快,瞬間扶穩她。
封嵐裕悠悠輕笑。
了茵抱著了凡,擦擦眼淚,“神女師父,第一件事是什麼啊?您為什麼又跟陸潮生在一起?”
淩寒循聲思索,忽地眼前一亮,看向陸潮生。男子挑了挑眉,回他以欣慰的笑容。
“......”
封嵐裕淡然笑,“以後,讓你的雁雁告訴你們吧。”
邶雪釋然,向封嵐裕行了個禮,然後走向雁惜,擁抱她,“罔清事了,我得趕快回去,四界已亂,不管你下一步要做什麼,萬事小心。”
赤漾鳥與邶雪打了個照面,她輕輕摸了它的頭,付穎司擦肩過,走向雁惜。
“赤鷹印,老單託我給你。此後,你的選擇,就是天淵司司主、梧闕上神單泉溪的意思。”
護劍使謝胤拱手解釋:“司主要我轉告神主,天淵之事,請神主不必費心。但四界之事,他需要你的幫助。”
付穎司露出篤信的目光,“四界無小事。我官不大,但需要付家做什麼,穎司自當竭力。”
“我也是。”邶雪回頭笑,“姑且,代表半個珏涯吧。”
雁惜收印,心中感懷,“那你們可知郜么和聖軍......”
陸潮生丟擲隔異球,遠在地濁的溫瀾收到感應,迅速凝光。
“雁惜!”溫瀾喜極,“你沒事?!”
雁惜笑著搖頭,一眼看到溫瀾身後的黑暗混沌,心憂:“人間成這樣了?”
溫瀾點頭,“但別擔心,只是人族失去本形,色彩斑斕的環境不再,待久了也會習慣。郜么軍和四渡峪護法都在人間,沒有你以為的那麼糟。”
雁惜忐忑:“距我們上一次見面,地濁過去多少......年?”
“半年。”溫瀾聲輕,“時辰有變,似乎不再是‘天上一天,妖界一月,人間一年’。”
“三山只過了一個月。”付穎司答。
陸潮生接話:“玄澤兩個月。”
雁惜思忱自己在罔清的時辰,淩寒率先給出答案:“三十七日。”
“從我離開魂儒朝,到現在,共三十七日。”
溫瀾作結:“滸氣的秩序變了。阿雁,四位界主託我告訴你,最後的秘密在曦旭碑。若你願意,離開罔清,行至四渡峪上方,他們會把青玉皿交給你。”
“是天訣道麼?”
溫瀾回想那四人的原話:“混元初,金龍現。陰陽卦,分四界。欲相鬥,毀生靈。龍重聚,析善惡。黑白異,神魄散。”
“找到陰陽卦的力量,滸氣就能重塑,四界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