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茵靈活地跑開,指著鶴嫋舟結界,口口聲聲以“不可玩鬧、專心待命”為由,阻止了了凡的報複。
蒙蠡原上,郜么營地內的明亞收回分身,颯和、川影、姣瑜、簡七四人立即離座,站到大哥身後。
三寸傳靈鳥變為橢圓的鏡面,連通了地濁蒙蠡原和天淵魂儒朝。
“單司主。”
明亞躬身,郜么另四子也低頭行禮。
單琮畢拂開雙臂,一腳騰空,凝出祥雲作底墊,俯瞰朝上數百人。
“四聖池、四渡峪、天淵郜么都到齊了,妖族、人族亦在。今日,本主出面,是代表九重天中的另三位,向諸位討一個見證!”
話音落,四聖池上的三人唸咒施法,魂儒朝的地面急劇晃動。
“舅舅、這——”
“不必驚慌。”單琮畢泰然致意,轉向四渡峪那四人,“你們不是一直都對我天淵四聖池心存介懷麼?”
申寂眉緊。
“萬萬年前,龍族一夜消失,天淵無主。我聖池四人執掌大權,接管四界。訊息傳到你們四渡峪,卻被四界堂拒之門外。天淵一天,玄澤一月,地濁一年。若要事事都經你們垂首應允才可奏效,那這四界早就亂了。這些年來,我們四人為四界所做,不說功勞,也費了苦心。但你們死死咬著‘代權’‘尋主’一事,對四聖池屢犯不敬,更明裡暗裡汙衊栽贓,說我們霸佔聖權、叛主忘本。”
單琮畢眼神譏諷,笑意冰冷,“四位界主,萬萬年了,我四人站在高位,早就不在乎什麼牆角閑言、揣惡碎語。四界能有如今,成也好、敗也罷,少不了我四人之力,也摘不掉我四人所作一切。災難意外時時有,誰都做不到萬事俱備。若是換了你們四人,可不一定就比我們做得好——”
“單琮畢,休得胡言!”彌爐破口怒懟,“龍神開荒,締造天地四界,是生靈之主、唯一的聖主!你們表面‘代’行大權,實則在這萬萬年來,敷衍塞責、避重就輕。龍神怎會一夜消失?你們手握天淵那麼多仙兵靈丹,法器妙藥,這麼久了,連半點線索都沒有麼?!要我看,你們就是——”
“彌爐。”申寂攔臂擋人,制止他發言。
單琮畢笑眼更涼,輕蔑地盯著鏡中四人。
魂儒朝的地面徹底碎爛,在李彧掙開徐覺拽拉的手、意欲聲討時,蔚邇莘收束最後一式法咒,從四聖池越下,催起萬千彩虹橋,直抵魂儒朝。
“四位界主,郜么諸位將軍,以及妖族、人族和那後面靈根將竭的數百籍靈,請看好了。”
她雙袖輕舞,泱泱塵霧遮蔽青天,濤濤江海翻扯巨浪,遼遠綿闊的廢墟拔地而起,隆升、咆哮、屹立、隆震,直至全見光明。
九重天動蕩,玖斛施靈保全。
三山聚落欲覆,鈞琺耗靈根抵擋,珏涯、蕪蓬、澤昶諸仙長皆得到指令,全力相助,維護山河。
颯和也帶著郜么三子,合力成結界,護在地濁邊緣。
玄澤境內,笛濘絮受狼主笛戾之命,率三萬妖兵,力護疆土平穩。
鏡面中的四位界主眉心發光,浮出了青訣印。
“什麼,這......”向來話少的玄澤界主徐覺擰緊了面龐,盯著廢墟中心那積塵萬年、卻不減光芒的紋樣,難以置信,“......竟是,龍墟麼——”
華溪用護盾把數百人帶離墟面,等碎栽的石塊都掉完了,才重新送大家落地。
鈴鐺逐漸恢複體力,想用瓷壇聖物送族人回家,卻發現有一股莫名的阻力將此地與外界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