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泉溪搖搖頭,帶了輕微的諷音,“我也真想不通,他們到底還瞞了多少事。”
“泉溪上神如此誠懇膽識,溫瀾敬佩。”
“護法折煞我了。”單泉溪拱手回禮,又看向落依,“方才,姑娘受了黑血靈震,身子已承痛,接下來之事,怕會吃些苦頭了。”
他一併鎖定溫瀾和落依,“還有半炷香,定程塔就會送我們下地。那裡名叫魂儒朝,艱險未知。你們一人來自四渡峪,一人通熟法器,比我們三人更擅防禦。待會攻守聯合,我與淩寒沖在前面。辛苦二位多留心防守。萬一真的發生什麼極端情況,讓雁惜先擋,她有杳藹流玉,可以拖延時間。我們五人,定要好端端地去、完好無損地回。”
溫瀾和落依行禮。
單泉溪周全地回。
雁惜站在一旁,倏地發現已有很久沒見過單泉溪這副正經規矩的模樣。
方才他那躬身抬眸的神色,像極了剛認識那會兒、那個古板嚴肅的少年。
單泉溪回身,發現雁惜的目光,輕問,“看我作甚?”
雁惜本想打趣,又意識到嘴邊之話與邶雪有關,便稍微歪頭,搪塞道,“我在走神,看你作甚?”
單泉溪沒多問,走向定程塔光。
雁惜鬆口氣,轉過身來,卻沒瞧到陸潮生和了茵了凡。
她左右挪眼,立馬被陸潮生的眸光捕捉。
雁惜下意識移步,剛好站到淩寒半個肩膀前的位置。
他沒有動。她也沒有退,並自然地借他身體為掩,探出腦袋。
此時的了茵了凡竟已和陸潮生玩到一塊,滋滋有味地向他分享食物,並帶著好奇、認認真真地聽他嘀咕著什麼。
雁惜稍頓,“你能聽見嗎?”
淩寒默了默,後瞥眼神,陸潮生抬眸,朝他們笑了笑,了茵了凡頓時變得更有興致,拉著陸潮生講起了悄悄話。
雁惜:“......”
“聽不見。”淩寒如實講,“潮生好像......用了隔音靈。”
雁惜舒口氣,落回了腦袋,又等了須臾,覺得不放心,再次挪出去。
淩寒被她這靈動的反應逗笑,淺淺勾唇,誰知卻被突然抬頭的雁惜逮到。
“你笑什麼?”她微微抿唇,“他們也在笑.....你聽到什麼了?”
“沒什麼。”
淩寒面色沒動,嘴角卻沒壓下來,導致雁惜看了更加狐疑。
“你肯定知道。”她凝著他雙眼,腮幫子微鼓。
淩寒本想平靜地與她對視,卻終究不自覺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唇角弧度便更顯“此地無銀三百兩”。
於是他只能低了眸,輕緩藏笑,順勢提議,“去前面看看?”
雁惜雲裡霧裡,都有了伸手拽他的沖動,定程塔就在此時收束光芒,回到鶴嫋舟頭。
單泉溪開道:“四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