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雪笑著搖頭,指向另外一個,“還有紅紫色的青蛙。你家那兩個小家夥的審美......還真不敢恭維。”
思凡樓的較量如火如荼。
光影變換,冰水交融。
三張善結牌懸在半空,不知疲倦地繞過千百圈。
陸潮生和單泉溪悠然自得,一人拉了張寬椅,圍在瓜子食盤旁,津津有味地賞著這一場果決神速的比試。
“參事,你們將軍這功夫......用了幾成?”
陸潮生飲杯茶,嘴邊沾了瓜子皮,“不好說。少主的功力深不可測,連我也沒見過他全力以赴的樣子。”
單泉溪神色昂揚,“我倒是更期待與他真正交手那一刻了。”
陸潮生眼見戰況,拋去一掌瓜子殼,換了炒花生,微笑接話:“不得不說,梧闕上神,你們天淵可真是人才輩出。”
“喚我梧闕,或者單泉溪。”
陸潮生捏著兩顆花生米,作叩杯狀,“陸潮生。”
單泉溪笑著端茶回應。
冰晶破開水球,露滴濺灑四方。淩寒和付穎司各落一方,手中靈法未停。
單泉溪放下右手,在陸潮生闔眼之時,起身沖刺,擋在二人中間,融化冷冰,把水液送往閑置的杯皿。
“還打?天都要黑了。”
單泉溪環手於胸,左右輕看。
付穎司率先表態:“我已打得氣喘籲籲,淩將軍卻只流了幾滴汗。今日一戰,付某酣暢淋漓。有約在先,技不如人,將軍請。”
淩寒拱手,擇了留白最多的那張善結牌,對向付穎司:“蛟族祠堂,萬年沉澱,以祖先之靈養出的茗骨玉,淩寒會淨手奉上。”
付穎司周全回禮:“多謝。”
單泉溪不明所以地環視三人,直到淩寒和陸潮生各自向他致意辭去,付穎司才抬手在他雙眸前晃了晃。
室內僅餘二人,單泉溪用胳膊肘撞他,“你搶人呢?茗骨玉可是傳說之物,關乎先靈族魄,高低得是個鎮族之寶。怎麼要人家那個?”
“一萬株雪魄草作換。”付穎司憐惜地摩挲懷中紫凝玉,“我可不是無良商家。”
單泉溪稍震,“......雁惜還給你了——她莫不是想讓你幫蛟族找仙草......可你為何又要茗骨玉?”
付穎司自憐自惜地搖頭,“老單,當年她寧願被兇獸咬死,都沒有放開我扒在懸崖的手,你知道我心裡是什麼感覺嗎?”
單泉溪蹙蹙眉,“......我不知道嗎?”
付穎司翻個白眼,輕緩撫到胸口,“救命之恩,我可以以身相許。但她居然什麼都不圖。一個實心實意、滿腔正義又頑強不屈的漂亮姑娘,就傻乎乎地只為了救我於危難。誰碰上這事兒不得動心啊。何況,是我這種表面放浪頑劣、實則掏心掏肺的男人。”
單泉溪“嘁”笑一聲。
“再這麼拆臺沒意思了啊。”付穎司板著臉,單泉溪不置可否地攤手,藏起笑意,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