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生笑著轉話,“另外,魔族新出了個女王,叫風妍,把秦梟子的噬鬼王殿給佔了。郜么有幾個將軍跟魔族在罔清邊境打了一仗。魔眾又到玄澤邊境生事,不過這次妖主沒有派人來首將殿,直接讓侃焱出兵。打贏了回來,妖主給他封了個鼎席大將軍。跟你名號差不多了。”
“我只希望他安分些。若非仙族插手,侃焱絕不會罷休。秦梟子與他到底有沒有關系尚未可知。我不在這段日子——”
陸潮生嬉笑著拍他的肩膀,突然就沒了影。
躡手躡腳的人影輕輕靠攏草屋,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卻沒有任何發現。
雁惜立直了身體,四顧著不知該從何處尋,男聲出現在意料之外。
“你在找什麼?”
雁惜身體微僵,一步一步側回身去,右手摩挲著白瓶,等了片刻後先把手遞出去,再稍抬起頭,對上淩寒的眼神。
“想請你幫我看一下,瓶子裡這半粒藥丸和這只風鈴有沒有什麼問題。”
淩寒不等她接著補充的那句“可以嗎”,直接施法測靈。
“沒有任何靈跡,藥丸跟你當時吃的一樣,估計只是人間的草藥研磨而成。風鈴上有微弱的法靈,應該是溫瀾的。這種程度的法靈最多為傳訊所用。怎麼了?”
雁惜搖頭,溫瀾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收回風鈴和藥瓶,退出去一步,淩寒開口補充,“若真要挑點什麼來講,瓶中丸粒藥性偏燥;而那日她塞到你嘴裡的,偏涼。不過寒溫互補,是人界草藥常有的用法。”
雁惜頓了須臾,淩寒問,“還有什麼事?”
她微微笑著搖頭,剛想轉身,又抿抿嘴,抬起頭來,“那個......我和你既已達成交易......雖說現在是我欠你多一點,但我之前說過,你不能將我至親至愛捲入。共歷生死這麼多次,即使一直都是相互利用,也合作得很愉快。我的意思,是希望以後都能好好說話,你不觸我逆鱗,我也不挑你毛病。各辦各的事,各守各的諾。你......意下如何?”
淩寒答得簡潔,“可以。”
雁惜認真地點頭,轉身就疾步離開。
陸潮生悠悠挪到淩寒身後,輕聲道,“少主,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
陸潮生歪了歪頭,“據這仙女的話,你們方才是因為這場交易吵了一架?然後不歡而散?”
淩寒抬眸,“你何時見我跟人吵過架?”
陸潮生漾起嘴角,一副“你說對了”的表情。
淩寒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潮生饒有興致地總結,“沒有吵架,只是不歡而散......”
“那你為何會有情緒?”
陸潮生笑著將前後道理解釋一遍,“互相利用之人討價還價再常見不過。你這幾百年可沒少遇到比她更對付的人,那仙女莫不是說了什麼十惡不赦的話,才讓你這長年累月不解凍的冰塊臉平添了幾分煩躁?”
淩寒背過手,面色無動,“你有空分析這些亂七八糟的,不如多去看看蕪蓬的線索。”
陸潮生笑而不語。
亂七八糟?他只負責講,聽的人如何想,可別賴到他頭上。
“夙姐擔心你,所以讓我跟著。你們這兒吃得太寒磣了,我去人族市集走一趟?”
淩寒專心看畫,未予答案。
陸潮生燦然再笑,旋即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