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殊狼狽地收斂目光,看向窗外。
車內一片寂靜,尷尬得要死。
武喆清了清嗓子,先開口:“叔,你就對我這麼不放心啊?還要送我一程?”
“東西呢?”武文殊沉聲問。
真不愧為一頂一的商人,等價交換,一物換一物,什麼時候都不能忘。
武喆暗自冷笑,嚴肅地說;“我沒帶,你又沒提前給我打電話約,我哪知道你什麼時候完成任務?”
“不出一小時就能見到你想見的人,你的東西什麼時候給我?”
“放心吧,今天過後我就給你寄過去。”
“沒有複製版,這是唯一的一份,對嗎?”武文殊眯著眼審視他。
“叔,咱倆不至於這點信任也沒有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在你跟前我說過一句假話嗎?”武喆一股火頂到腦門:“這輩子全他媽挨你騙了。”
武文殊沒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問:“你找你奶奶到底什麼事?”
“我他媽快要吐了,直呼其名行不行?這天沒法聊。”
武文殊改口:“你為什麼要見蔣玉珍?”
“當然是為了搞垮你。”
話音剛落,即便是神經再大條的人也能感覺到車身猛烈地晃動了一下。
這……
不能夠吧……
一個恪盡職守,兢兢業業的老司機也會偷聽?
武喆從後視鏡看向李寶祥,他正板著臉專注開車,裝得特別職業,再看向武文殊,發現他一樣的不大高興。
武文殊壓低聲音:“小喆,你讓我說多少個對不起都可以,咱們不必這樣。”
“叔,要是說句對不起就完了,要警察幹嘛?”武喆幹笑一聲:“不過這事警察還真管不了,所以我才要找你媽告狀去啊。”
對方震驚:“你……你要跟她說什麼?”
武喆整個嘴唇都貼在他叔的耳邊,唇貼肉,小聲地說:“你放心吧,咱倆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提,我怕蔣玉珍心髒受不了,咱們……實在太禽獸。”
武文殊全身繃緊,側頭去看他的侄子。
“做不了情人就做親人,你玩過家家呢?”看到祥叔停下車來開車門,武喆拍了拍他叔的臉,飛快說出這句話。
下車時,手腕一緊,被武文殊抓住。
這個人什麼都沒說,但眼中的那份哀傷讓人動容。
武喆心口很疼,他咬牙:“叔,放手吧,你我走到今天這份上,無論如何也要做個了斷,天王老子管不了我,你更管不了。”
武文殊放手,又換上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再不看武喆,對候在一旁的老祥說:“送我回去。”
車完全消失後,武喆深深撥出一口氣,攥緊拳頭,向別墅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