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件事情,也明白你的意思。”大媽微微笑了一下。“其實作為長兄愛護自己的妹妹,我倒也挺能理解的。更何況一個年輕人,行事喜歡情緒化也是常理……我之前跟他還有些其他有意思的經歷。”
“但是總統,總不能因為一個金鐘銘顧忌到不做事情了吧?”金淇春終於聽不下去了。“現在新內閣剛剛任,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為青瓦臺分擔壓力,這個服軟的口子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輕易開啟!”
“金秘書長,我沒說要服軟,實際我根本還沒說完呢。”禹柄宇笑眯眯的回複道。“還有一個前車之鑒沒跟總統說呢……到時候您一併反駁也不遲。”
金淇春嗤笑了一聲,強壓住了自己的火氣。
“那前車之鑒又是什麼?”大媽好的問道。
“當然是指現在這個尷尬的局勢。”禹柄宇正色答道。“一部粗製濫造的紀錄片,因為我們的小題大做,反而給他搞成了這個大局面……首先這當然是我們秘書室的錯誤,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現在要確保的一點是,絕對不能因為我們的愚蠢舉措,再人為製造出一部《潛水鐘》了!”
這指桑罵槐的,金淇春面色漲紅,廢了好大力氣才平複了下來,而這種情況下,所謂‘一併反駁’自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潛水鐘》的事情不要多提了。”大媽自然知道這是自己秘書室內兩個最大的派系頭子在趁機攻訐,所以自然不會蠢到這個時候追究誰的責任,當然,有沒有記在心裡是另外一回事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都得先顧著眼前,接下來電影那邊還是要勞煩金淇春秘書長多多費心,盡量按照咱們商定好的強硬姿態製作出相應的反制計劃……”
“是,我一定迅速而果決的採取有效措施。”金淇春人老成精,自家總統話裡隱隱的不滿姿態他當然感覺的到,所以姿態放低了不少。
“至於s.司那邊。”大媽扭頭看向了禹柄宇。“由禹首席你來負責吧!”
“是!”禹柄宇也趕緊彎腰。“那總統有什麼具體訓示嗎?”
“你說的已經很好了,是那兩個問題和一個所謂的前車之鑒嘛,既要表達出政府堅決的態度,又要巧妙的繞開那些問題,還要讓s.司記住疼……所以,倒是我該問你,你準備怎麼做?”
“首先是明確打擊物件。”禹柄宇昂起頭來振振有詞,儼然和旁邊沉默著的金淇春形成了鮮明對,這讓辦公室內不少大小秘書、幕僚們紛紛側目。“我們應該針對s.司做出反應,而不是針對演唱者或者什麼其他的無關人員……這既能防止無謂的牽連,又能真正的起到打擊震懾作用。其次,我們應該正視所謂藝術創作自由這些明顯的政治正確雷區,避免遭遇到無謂的輿論圍攻。還有,我們也沒必要走電視臺的路子,以至於無謂的擴大事件,因為電視臺內部也是有不少雜音的,一個失控反而因小失大,那麻煩了。實際,作為政府,我們應該有著足夠的、有效的,還讓人說不出話來的手段讓一家公司感受到我們的力量!”
“很好!”大媽略顯欣慰的點點頭。“這件事情不用再請示我了,你照你的方案來好了。”
“是。”禹柄宇愈發振奮了起來。
“然後,”大媽忽然又低頭笑道。“這個事情處理完以後,可以跟金鐘銘透個氣,告訴他,你們青瓦臺秘書室的不少人,還是很尊重他的,主動繞開了他妹妹……對不對?得讓他記住!”
“這是當然的。”禹首席一臉的坦然。“本來是如此。”
而此時,一旁一直站著沒走的金淇春秘書長,竟然隱隱感覺自己的胸口開始作痛了。
這樣,時間穩穩的來到了2014年的6月,在外界沸沸揚揚的時候,韓國稅務稽查部門忽然突擊檢查了s.司位於首爾江南地區的總部,多位檢察官領著數十位執法人員進入了這家公司,然後當場封存了大量的張目和其他財務記錄。
然後立即有韓國媒體爆料,稅務部門懷疑,s.司在香港和其他海外避稅天堂建立皮包公司,隱瞞在境外舉辦音樂會的收入,以此逃避大量的稅收。
對此,不少專業人士忽然間跳出來分析說,s.金融交易確實缺乏透明度,不僅音樂人在境外掙的錢可能沒有完全申報納稅,而且s.可能透過現金或者借用賬戶的形式銷售演唱會門票,隱藏了很多海外收入。因為據傳聞說,這有些現金交易根本沒有收據,想逃稅的話,簡直不要太輕松。
而很快的,很多歌謠界的娛樂經紀公司都紛紛站出來表示了對調查結果的關注……據他們說,這是因為領袖公司的遭遇很可能會成為一個行業的風向標,如果s.司的行為被政府認定為偷稅逃稅,那整個行業說不定都會萎縮。
這樣,事情一開始朝著亂七八糟的方向發展了下去,到了後來,或者說根本沒幾天的功夫吧,甚至傳出了一些離譜的謠言:
如說粉絲那裡突然傳出了少時續約談判遭遇了嚴重困境的說法;再如說還有人講exo內部發生動搖,可能會和s.他成功的男團一樣發生分裂;到後來,坊間甚至有人說這次查稅背後其實s.司內部人事鬥爭導致的,失敗者主動向檢方出賣了情報……
當然,對於真正的知情人而言,這些謠言簡直可笑!如說那個什麼內部人事鬥爭,然後向檢方出賣情報的說法……這個謠言不用想都知道,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李秀滿完全不露頭的緣故,而外界不清楚,難道圈內人還不知道嗎?人家李秀滿會長純粹是因為私人問題,然後離開公司去陪護自己夫人的!
不過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隨著時間的緩緩前行,即便是這種一戳即破的荒誕謠言也變得越來越有市場了,這是因為整場事件,s.司除了發表了一個公司並未逃稅,但會配合調查的例行宣告外,竟然沒有做出任何額外的澄清與說明,也沒有任何公關和反抗的跡象……那副樣子,好像夜店周邊巷子裡泥醉的女人,任由你撿屍體一般。然而,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這分明是攔路劫色,而受害者s.司也絕沒喝多!
怎麼說呢?和電影界那邊劍拔弩張,儼然要演一出戰爭大片的姿態相,歌謠界這裡倒有些演懸疑劇的味道。
“社長,你找我?”6月,臨近下旬的某日下午,金英敏的辦公室前,有人在得到回應後小心的推開了門。
“泰妍來了。”正在伏案的金英敏抬起頭來微微一笑,但表情旋即又變得嚴肅了起來。“坐。”
“哎。”泰妍愈發小心了起來,她也不是傻子,公司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她怎麼可能不清楚?但作為一個ido,她也只能萬事小心為了。
不然呢,還能如何呢?
“泰妍,你是公司最信任的ido。”金英敏看了一眼坐下來的s.司天團隊長,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我也不瞞你,也不跟你賣關子,咱們公司現在遭遇到了嚴重的困境,有個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
泰妍當即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