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銘心中微微一動:“然後呢?”
“然後,我們討論了一下隊內團結的問題。”樸昭妍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那個時候我還不是隊長,卻又對少時隊長這個位置有一種特別的敏感,所以對她難免有些額外的關注。”
“這倒是可以理解。”金鐘銘倒是反而笑了起來。“所以就跟她聊了起來?”
“哎,其實那天我們說的不是什麼別的隊內團結的問題,就是在說少時隊內的那些矛盾,這個問題我清楚,她也清楚。”
“這是自然。”金鐘銘點了點頭。
其實想想也是,這倆人在一起只能說少時,不可能說tara,這不僅是因為金泰妍對tara一無所知,更是因為當時tara隊內矛盾不顯,但少女時代卻剛剛鬧出了高陽大巴車內的那件破事……而且,好像那天樸昭妍還真的和自己說了一下孝淵什麼的事情。
時間太久,再加上少時隊內的矛盾以及大大緩和,自己完全記不得了。
“當時的事情其實我也記不大清了。”樸昭妍若有所思的繼續陳述道。“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那就是我當時的態度……鐘銘你知道嗎?當是我們tara正在快速起飛中,活動排的滿滿的,就算是寶藍和我也是天天累到死。所以,我當時對孝淵的抱怨其實是有一點不以為然的。”
金鐘銘猛地一怔。
“站在高處的人總是很難理解站在低處人的心境。”樸昭妍放緩了語氣。“那個時候的我完全不懂孝淵的那種鬱悶,也完全不能理解她那種被隊友無視的不安。而我所做的不過是站在高處,然後用一種看似‘公平’的手段和語調去安慰一下她……現在想想,當時的我簡直太沒良心了!所以說鐘銘,你說現在的我異地同感,然後回憶起當初的事情,再感到懊悔和自責,難道不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感情嗎?”
“更重要的是,這讓你根本對恩靜、孝敏她們恨不起來?”金鐘銘追問了一句。
“沒錯。”樸昭妍語氣複雜的答道。“很苦悶,也很生氣,但卻又不知道該朝誰生氣……恩靜她們三個的心態我也曾經有過,而且大家都是二十代的年輕人,沒親身經歷過的話,怎麼能夠指望她們能夠理解我和寶藍的鬱悶和不安?而要說對公司生氣,rb的事情又不是社長和經紀人oppa他們惹出來的。總不能怪咱們的大統領登上了獨島吧?要是對著那個生氣,那才叫腦子有問題呢!”
金鐘銘無話可說。
“還是應該怪那個社長安排的不近人情吧?”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芒果味道,腳下的黑影裡突然響起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差點沒把金鐘銘嚇得把嘴裡的口香糖給嚥下去,而旁邊的樸昭妍似乎也被下了一大跳。不過好在他們二人馬上反應了過來,這不是鬧鬼了,而是他們聊得太投入,把一個人給忘在這裡了。
“這時候就要考驗社長的功力了。”金賽綸站起來身來,同樣學著兩人巴著大橋欄杆,然後言之鑿鑿的發表著評論。“一個好的社長,所有的問題都應該考慮到,既然是藝人們年輕想不到問題所在,那他就應該想得到,然後在分配工作時就把這個問題給抹到最小……”
“蛋糕吃完了?”這是昭妍關心的問題。
“你這是從哪兒得到的理論?”這是金鐘銘的詢問。
“我那份已經吃完了。”金賽綸痛快的朝樸昭妍點點頭,然後又看向了金鐘銘。“這是我的個人經驗之談啊……我是童星,所以那些跟我合作的導演和演員總是能替我想到小孩子在片場裡會遇到的特有狀況……阿加西你之前不也做的挺好嗎?”
“這倒也是。”金鐘銘幹笑了一聲。
“送我回去吧。”金賽綸繼續說道。“本來不想打擾你們的,但是天已經很晚了。”
“這倒也是。”樸昭妍連連點頭。
“那就昭妍姐送她回去吧。”金鐘銘揮了下手。“她家就在橋對面的永登浦……”
“你呢?”樸昭妍詫異的問道。
“我還有點事情。”金鐘銘隨意的催促道。“你們先走……”
不過,不用催促,因為當金鐘銘放開欄杆走過去的時候,旁邊一直放音樂的廣告牌終於停了下來,然後發出了來自於生命之橋的親切問候:“聽了這麼久的歌,您一定心情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