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這個時辰,連當夜差的牢卒都在睡覺,女人磨的差不多了,就伸手探進去一根手指,尋到最敏感的地方,壓著聲音在馮傾城的耳邊逼問到:“說,是男人讓你覺得爽,還是女人讓你爽?”
馮傾城的腦子裡,一邊是痛苦的抗拒和掙紮,一邊卻是興奮的接受和渴望,她弓起身子盡量迎合著,這人的手指在裡面微微一動,她就被控制得不能自已,當這人問出這句話後,馮傾城脫口就是咒罵。
這只能讓這人更加不憐香惜玉。
……事後,這個女人就光著身子躺在了馮傾城身邊,一動不動。
馮傾城艱難地側起身來,咬牙切齒地在女人耳邊低語,像極了愛人之間的低喃:“終有一天,本小姐要親手殺了你!”
聞言,女人掀開眼皮,藉著極其微弱的火光,抬眼瞥了一眼馮傾城朦朧的臉龐,聲音裡帶著還沒有完全散去的情潮,漫不經心:“那你最好能搶在劊子手之前動手。”
馮傾城很想現在就掐死這個耳垂缺了一塊的骯髒的女人,但她還是選擇穿好衣服,並隨手把身上的被子扔在了全身赤裸的女人身上,然後再惡狠狠地咒罵她一句“凍死你”。
寂靜的牢房裡突然響起了一串亂七八糟的腳步聲,然後是鑰匙和鎖碰撞的聲音,開門的聲音和人說話的聲音顯得那麼突兀,那麼刺耳。
牢頭帶著三個牢卒走了進來,牢頭捂著鼻子給牢卒們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牢卒上前到:“馮傾城呢?起來,出獄了。”
火把的光把漆黑的牢房照得明亮,女人圍著馮傾城的被子坐了起來:“原來你叫馮傾城。”
馮傾城腳軟地從木板床上站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獄卒一腳踹到了那女人身上,將她踹得向後跌去:“爺讓你說話了嗎?想死嗎?閉嘴!”
牢房裡其她幾個女人也被吵醒了,瑟縮著躲在牆角,一聲不敢吭。
馮傾城居高臨下地睨一眼狼狽的女人,傲然的模樣不是一朝一夕的普通人家能學得來的,她沒有出聲,甩袖隨牢卒離開。
“我叫辟邪。”走出牢房門時,馮傾城聽見那女人說。
馮傾城的腳步沒有停止,她走在通往外面的幽冥道上,依稀能聽見牢房裡獄卒打人的悶響聲。
“闢……邪……”馮傾城跟著獄卒,腳步虛浮地往外走著,嘴裡卻不由自主地念出這兩個字來,鬼使神差。
……從河州州牢裡出來,在看見那個錦袍男人的一瞬間,馮傾城的眼淚洪水決堤般,終於一洩而出。
“去疾哥哥!”馮傾城哭著撲過去,卻又在離沈去疾幾步遠的地方及時停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終於肯見我啦!你聽我給你解釋,我真的沒有想要害魏長安,我只是想……”
“我都知道了,”沈去疾示意心兒將風衣給馮傾城披上,聲音柔和到:“走吧,先上馬車,一切等回去再說。”
沈去疾連夜把馮傾城安置在了她名下的一處宅子裡,並留下心兒在旁侍候。
馮傾城有好多話想同沈去疾解釋,可一連三天,馮傾城連沈去疾的影子都沒見著,她逼問心兒,心兒也只是一句話——“家主很忙”。
直到第四天早上,馮傾城終於見到了沈去疾,和魏長安——準確來說,她並沒有真正見到魏長安,只是在上馬車時依稀看見了魏長安的一個身影。
她問車夫要去哪裡,車夫跟個聾子啞巴一樣,對她的話毫無反應,馮傾城簡直快瘋了——入獄許久,數月之後終於出來了,落得一身傷不說,竟然還沒人同她說話?!
“心兒,心兒?”馬車駛出河州城後,馮傾城掀開車簾,問和車夫一起坐在外面的心兒到:“咱們到底是要出哪兒啊?”
純善的心兒回回頭,一雙眸子裡星光點點的:“表小姐,我們送你們出城去坐船,家主這是去京城的。”
家主?去京城?送她回家?
去疾哥哥成沈家家主了?那馬車側翻的事情就算過去了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馮傾城放下馬車簾子,混亂不堪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個穿著髒兮兮的囚服的,耳垂缺了一塊的女犯人。
她說,她叫辟邪。
作者有話要說: ennnn
第:京城
河州離京城千裡之遙,走陸路的話至少需要大半個月,而乘船取道無愁大運河,逆流而上只用八天時間。
大晁國重女子貞德教化,縱使被父母和兄長們捧在手心裡疼愛著,可魏長安依舊是第一次出遠門,更是第一次來京城帝都。
京城運河渡口——
楚家先後派了兩波人來接人,最後卻是隻接到了沈去疾的一些行禮,和以沈盼為首的,隨之而來的幾個沈家下人。
“大哥,是不是咱們弄錯時辰了?”穿著月白錦袍的俊秀青年站在自己的坐騎旁,右手下意識地捋著漂亮的黑色馬鬃,眺目望著遠處的一線水天:“難道二哥是先打發的下人回來?”
青年身邊,稍微年長的男子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精光,他淺笑著,抬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用“果不其然”的表情搖頭到:“遂年啊,不是咱們弄錯時辰了,是家裡那幾位都太不瞭解咱家這位小二爺啦,左右今日休沐,大哥請你謫仙居吃酒去!走……”
此刻,不被人理解的楚家小二爺,正帶著夫人魏長安,在長安街摩肩接踵的人群裡,親身感受著京城帝都的繁華與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