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介將信封拆開,裡面裝的是沈叔勝和沈練的和離書。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猶豫是he結局,還是別的結局。。
第:出獄
沈家分家的訊息一出來,河州的沈氏舊族當即就紮堆兒尋來了沈去疾面前。
看著眼前這些須發皆白的、因為自己把綢緞莊分給了沈叔勝而正在大鬧不已的長輩們,沈去疾多少也是有些無奈的。
她不明白,沈家分家,分的是母親沈練這些年拼下的家産,與這些人何幹?他們不過就是一幫頂著“沈”姓,攀附著沈家的趨炎附勢,他們憑什麼來對她的家事指手畫腳?
沈家生意艱難時,這幫人不僅一個比一個躲的遠,還都異口同聲地把沈叔勝往前推,都說什麼“你們家不是還有叔勝在呢嗎?他好歹是個男人啊,能頂事兒的,比我們這些糟老頭子強”,如今可好,爭搶起東西時就對沈叔勝這些年的辛苦隻字不提了。
沈去疾心裡也無奈——無論她對這些舊族多厭惡,明面上對他們卻還是得尊著敬著,好言引導著。
一幫老頑固在沈家待了一日,送他們離開後,沈去疾累極了。
二弟去病在謀求什麼,三弟沈介想要什麼,祖父沈西壬是如何打算的,母親又是怎麼考慮的,她也不是不知道。
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她將與自己同甘共苦一起長大的去病和介兒視為親弟弟,可那層親近中,卻又總是帶著隔不去的淡淡疏離。
她以為自己可以像母親奉養老祖宗那樣,悉心奉養從小就十分疼愛自己的祖父,可到頭來,祖父的那些付出,不過只是他怕無人給他養老送終,而精心為自己鋪下的後路。
人心,不該是此般的算計與涼薄。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沈練與沈叔勝和離後,沈家的生意在沈去疾的打理下,平穩地度過了因將綢緞莊割出去而産生的利益牽扯。
看著“兒子”行事日漸成熟,更加穩重,沈練知道,自己的時代,算是就此過去了。
……
時間飛快,當果市上的西瓜即將過季的時候,沈去疾終於等到了啟程去京城的好時機。
楚家很早就開始讓沈去疾去楚家了,各種理由層出不窮,以前還有母親沈練幫忙壓著,如今可真到了該沈去疾獨自面對的時候。
她也最清楚不過,身為父親楚仲鼎的遺子,京城她是不能不去,可身為沈家家主,這京城她又不能輕易就去,這其中缺個時機,得找準機會,並把握住了才行。
新逸軒裡——
難得今兒沈去疾回來的早,魏長安心情頗好地親自下廚做了一餐飯。
飯後,天色尚早,魏長安正哼著小曲兒站在臥房的書架前挑選想看的書,姓沈的一聲不吭地從後面抱住了她,還把下巴隔在了她的肩膀上。
魏長安動動肩膀,疑惑地斜眼睨了這人一眼,支使她到:“最上面第二層的風物志,幫我隨便拿一本。”
“你自己拿。”沈去疾環著魏長安的腰身,閉著眼睛:“我不想動——哎呦——魏長安,你又打我……”
說著,沈去疾揚揚眉,抬手揉著被彈了一個腦瓜崩兒腦門,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魏長安用手肘向後戳戳她肚子:“你長這麼高的個子不是用來擺著看的,快點,我夠不著。”
“桃花。”
“嗯?——快點拿書,別磨嘰。”
“對不起。”
“……你外面有人啦?”魏長安忽然轉過身來,一把揪住沈去疾的一領,惡狠狠到:“領回來給老孃看一眼,要是沒有我好看,你就帶著那野女人一併給我滾——”
罵著,魏長安偏過頭,抬手作拭淚狀,抽抽噎噎著,拿粉拳捶打著沈去疾,哭訴道:“你個始亂終棄的李郎君呀~我王三娘怎生如此的命苦呦~”
沈去疾:“……”
……她的夫人應該能在梨園行裡混得風生水起的。
“我是說認真的,”沈去疾在魏長安未戴頭飾的發頂揉了一把,而後將人擁進了懷裡,低沉悅耳的聲音緊接著在魏長安耳邊響起:“還記得麼,之前你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去京城,我說我在等一個時機。”
“現在等到了?”魏長安恢複正色,手不自覺地揪著沈去疾後背衣服上的一點衣料,來回地撚啊撚的:“……是馮小姐?”
“我家桃花真聰明,”沈去疾偏偏頭,用嘴輕輕蹭著魏長安的耳朵:“所以我來和你商量,你要是不願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