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晚了吧?是睡過頭還是身體不舒服?
尚稀想起昨天伍少祺離開時悶悶不樂。
「矜持點兒,小姐。」尚恩看她那殷殷期盼的眼神,搖頭嘆道:「你那炙熱的目光會把人嚇跑的。」
「是嗎?」尚稀緊張起來,正色問道:「太主動不好嗎?」
「不知道,也許他喜歡嬌羞一點的?」尚恩隨口說說。
尚稀也知道哥哥只是在逗她,但又害怕萬一伍少祺真的喜歡嬌羞溫柔那種的怎麼辦?她長的漂亮,從小到大追求者不少,要知道一個人喜不喜歡自己,看眼睛就知道,迷戀的目光是繽紛溫暖的。
但伍少祺看自己的時候,眼眸清淡,一點兒色彩都沒有。
「他們來了。」尚恩往那頭瞧了瞧,看著兩人談笑風生:「他跟格豐的感情還真好。」
尚稀也看過去,伍少祺穿著最普通的背心跟短褲,肩上扛一縷繩,用一種她很少見到的燦爛笑容,正跟身旁的安格豐說話。
「為什麼他都不對我這樣笑?」尚稀癟著嘴問。
「那有什麼?他也不對我這樣笑啊,」尚恩聳聳肩笑了笑:「不過格豐真的是個好教練。」
「早啊,」安格豐舉手跟大家打招呼,還想走近一點就被伍少祺拉住,他一指旁邊大樹,說:「席子放那裡比較涼。」
安格豐沒有意見,往樹下開始卸裝備。尚稀屁顛顛地跟過來,沒話找話:「你們今天比較晚?」
「嗯…」伍少祺想起昨晚的兩人世界,露出一種神秘又滿足的笑容,含糊其詞:「昨天玩累了,多睡一會兒。」
「玩?去哪兒玩?」尚稀問。
「就是傍晚去劃個船,看看夕陽。」安格豐說:「適時放鬆,才能重拾熱情。」
「這麼好玩兒的事你們竟然偷偷去,」尚稀嬌嗔道:「也不找我們一起!」
伍少祺聽到「偷偷」兩個字臉就紅了,心想讓你們跟著還有什麼搞頭?若還有下次也不告訴你。
「再過兩天,我們學校攀巖隊就來了,」安格豐沒想這麼多:「到時候也可以找大家一起去劃船。」
誰要跟一群電燈泡去劃船!?
尚稀跟伍少祺都不答話,很有默契地在心中否決這個提案。
對啊,兩天後大批人馬來甲米,就不能這樣跟安格豐獨處了…
伍少祺本來晴朗的心情飄過一卷雲。
「尚稀,來幫我確保。」尚恩已經綁好繩結,全身散發一股勢在必得的鬥志。
伍少祺看他那個氣勢,心裡不禁緊張起來,畢竟每天前二趟是最有機會的。
「他爬的時候你要仔細看,有沒有什麼抓法或移動比你現在的做法更合適,」安格豐提醒他:「看別人爬巖也是一種學習。」
伍少祺點點頭,目光緊盯尚恩一步步往上爬,腦子裡分析他每個動作,適不適合複制在自己身上使用。
到最後一個難關,伍少祺看出來尚恩已經沒力了,但他沒有放棄,試著調整呼吸去抓下一個手點,反正只要出手就有機會,可惜雖然他摸到手點卻沒有拉住,還是墜落了。
「fk !」尚恩第一次爆出粗口,狠狠拍了一掌在腿上。可見他有多不甘心。
「熱身完就換你了,」安格豐在他肩上捏了捏,傳授心法:「記得我昨天說的,不要想成功也不要想失敗,把所有專注力都放在動作上。」
講的簡單,但做起來談何容易,所謂知易行難就是這樣吧。
伍少祺綁好繩子卻沒有急著上牆,他站在巖壁下方,閉上眼睛,他試著當一個旁觀者,細數心中各種情緒,想贏的鬥志、害怕失敗的恐懼、不想讓人失望的心情,他等待這些思維像一條河川流過心房,等到一切回歸平靜清澈,他才睜開眼睛,跟安格豐說:「開始攀登。」
伍少祺比之前任何一次攀爬更專注,銳眼如鷹,緊盯著下一個手點,每步動作都做到最完美,不急著往上沖,他不渴望完攀,單純只想把每一個動作都做好。
在完全的專注中,伍少祺來到最後一個難關,手很酸手指很痛,但出乎意料地他完全不慌張,心如止水,呼吸平緩,任何聲音任何想法都被他丟擲腦袋,該怎麼做早就已經內化在腦袋中,他只要一一執行,拼到最後。
抓住完攀點的時候,伍少祺才從木然的情緒中爆發出來。
「啊-我爬完了!!!」
他仰天激動地吶喊歡呼,把那些被壓抑住的情緒全部渲洩。
在緩緩下降的過程中伍少祺仍是亂喊亂叫,毫不掩飾他有多開心,回到地面上的第一件事,是撲上前給安格豐一個用盡全力的擁抱。
「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