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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一陣後開口說道:「你有東西吃嗎?」
楊東渝往自己抽屜裡翻翻找找,拿出一個麵包給他,「你幹嘛?沒錢吃東西?」
楊東渝皺了皺眉,「你爸又去賭?欠了多少?」
「他隨時在賭,這次一個晚上欠十幾萬,銀行領完還不夠,人家直接來家裡討錢,我硬湊出一萬,二個星期內得再籌四萬。」伍少祺回想那晚的情景仍心有餘悸,吃進嘴裡的奶油麵包頓時失了滋味,「我看總有一天我們父子倆得跑路。謝謝你的麵包,我先走啦!」
他兩三口解決掉食物,拍拍手,把桌上文具雜物全掃進書包裡,課本塞進抽屜,起身拿了書包往門口走去。
「哎你要去哪?下午不去攀巖隊嗎?」楊東渝喊住他。
伍少祺頓了頓腳步,沒有回頭,僅低聲答道:「我跟學校請假了,得去籌錢,等解決了再回來,拜拜。」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很清楚,今天跨出這個教室的門,也許再沒機會回來了。
那晚流氓討債的嘴臉跟作風令人厭惡,但秦老大有一句話深深烙印在他腦中:
「練體育有什麼前途?就算是念書也不會有前途。」
伍少祺發現他竟然無法反駁這句話,他喜歡攀巖也常常被稱贊很有天份,但那能當飯吃嗎?要熬多久才能出頭?會不會還沒等到那一天手指就被剁了?
人一生中總有幾個做出重要決定的時刻,像站在十字路口選擇要往哪條路走,對伍少祺來講或許正是現在。
他把課本都留在課桌抽屜裡,再也沒有用處了,右手攥著一張被指尖汗水濡濕的休學申請單,伍少祺像是怕自己後悔似的一路直奔學務單位,把離校手續通通辦妥。
離開學務單位時的心情他無法形容,如釋重負裡滿載著彷徨不安,不安之中又萌生出背水一戰的堅決,伍少祺揹著書包往學校大門走去,秋紅時節的校園既繽紛又帶點惆悵,最後一次走在這條路上了吧?一想到此,連腳步都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傷感。
「嘿,你要去哪?」從背後傳來的呼喚打斷了悲秋傷春的情緒,伍少祺嘆了口氣,這聲音的主人他根本不想見到。
他無語望天,為什麼不能讓我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校園時光?
「叫你呢!」安格豐走到伍少祺身旁,看他揹著書包便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下午的練習想開溜啊?逃學還走學校大門,你也真是奇葩。」
伍少祺還沒從五味雜陳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懶得理他,隨口貧一句:「老子就是這麼光明正大,你管得著嗎?」
「管不著,我也不想管。」安格豐沉住性子跟他談條件,「我只關心我皮夾,要不這樣吧,裡面的錢我不要了,另外再出一千,你把皮夾還我。」
「老實告訴你吧,皮夾我賣掉了,你永遠都找不回來,早點死心。」要煩惱的事情那麼多,伍少祺壓根沒心情跟他周旋,幹脆開啟天窗說亮話,反正今天走出校門應該再也不會碰頭了。
「你!」皮夾被賣已經夠火大,伍少祺滿不在乎的態度更是激怒安格豐,如果不是考慮在學校他搞不好會動手,既然沒辦法動手只好口頭上撒撒氣,「年紀輕輕就學這種勾當,有什麼出息?」
「沒有出息,怎麼樣?」伍少祺赫然轉身怒視他,暴戾之氣瞬間驟起,卻又如拍打上岸的浪花一般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安格豐看不懂的情緒,「放心吧,以後不會再礙你的眼了。後會無期。」
伍少祺不讓安格豐再有講話的機會,雙手插兜用個昂首闊步的姿態走出校門,沒出息就沒出息吧,你大爺我不稀罕!
安格豐看他大搖大擺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什麼愣是察覺出幾分愴然的意味,仔細想想,剛剛伍少祺講後會無期的時候,那雙不羈的眼睛裡好像帶了點…悲傷?
「發什麼愣?」石平不知道從哪兒出現的,一把搭上安格豐的肩,順著他視線的看過去,不解問道:「學校門口有什麼好看的?」
「你們隊上那顆彩色頭剛剛大搖大擺的逃學去了。」安格豐收回思緒,並肩跟他往體育館走去。
「哦,他那不是逃學,」石平嘆了口氣,「學務處剛通知我,伍少祺已經辦理休學了。」
「休學?」安格豐愣了愣,「為什麼要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