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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武嶽後,姚冰將車子油門踩到底,瘋狂的飛馳在濱河大道上。他要趕在出城的道路沒有戒嚴之前,先行逃出中州城。車子駛過風清園時,看著鬱郁蔥蔥中,格外顯眼的白色別墅在他的視野中慢慢的劃過。他的心裡,不禁湧起了一種“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來。此去前路茫茫、生死未蔔,他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再回來。雖如此,但有一點他非常清楚,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不多時,當無邊無際的戈壁灘進入到姚冰的視野後,他對躺在後排座的武嶽說道:“坐好了,抓緊扶手!”說完,他果斷的一擰方向,將車子沖到了戈壁灘上。他開啟導航,繼續在顛簸中行駛著。
此時,武嶽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姚冰,我們這是要去哪?”
“阿拉山盟!前面不遠處就是省界收費站。那裡肯定已有了警察設崗查車,我們不能走大路了,太冒險。我知道一條小路,是以前放羊的人走出來的。我以前因為賭場被驚,誤打誤撞走過一次,能勉強到達阿拉山盟,絕對安全。公安現在已經鎖定你了,並且已經開始了全城搜捕,我們必須先出了中州再說。”姚冰冷靜的說著,這種時候,他不能再亂了方寸。
聽得姚冰這樣說,武嶽顯得輕鬆了許多。此時的姚冰,儼然成了他的方向。
“我們不能跟雲總說一下嗎?我好準備些錢呀!”武嶽問道。
“不行!絕對不行!錢不用你考慮。現在多一個人知道咱們的去向,咱們就多一份危險。現在這種時候,我們誰都不能相信。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們只能相信自己。”姚冰的思路很清晰,口氣也是異常堅定。
此時正值盛夏,戈壁灘上的太陽彷彿要更大更毒。姚冰已將空調開到了最大,但仍能感受到陽光的灼熱。他抬頭瞄了一眼後視鏡中的武嶽,發現他坐在後面正顛簸的厲害,且滿頭大汗。他只好停下了車,將武嶽扶了下來。
“前面穩當些,你坐前面吧。讓你躺在後面,是為了避開路上的監控,現在沒事了。”
武嶽正往座位上挪時,姚冰發現,武嶽傷口上的紗布,已經滲出了血,一道血跡正順著大腿往下流呢。姚冰知道,這是武嶽過多的劇烈運動撐裂了傷口。槍傷最怕發炎感染,武嶽的大腿現在已是又紅又腫,如果再發炎了,那真是雪上加霜、不堪設想呀。
想到這,他趕緊取出紗布、藥品,給武嶽重新清洗、包紮了一下。然後又取出配製好的消炎藥吊瓶,掛在天窗上,在武嶽手背紮上針頭,輸起了液。多年刀光劍影的生活,讓姚冰對這方面也是多少懂些的。
車子重新啟動後,姚冰看了一眼身旁的武嶽。他低著頭,表情落寞,眼角正慢慢的溢位一滴眼淚來。見他這個樣子,姚冰的心裡也是刀割般難受。人在最無助的時候,往往也是最脆弱的時候。這個鋼鐵一般的年輕男人,此刻所承受的心理重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姚冰伸出手,摸了一下武嶽紮著針的手背,安慰道。他現在是武嶽的精神支柱,他要表現的輕鬆一些,不然,武嶽撐不了多久就會崩潰的。
姚冰見武嶽默不作聲,繼續說道:“我已經有了計劃,咱們先去阿拉山盟或是其它旗縣,找個安全的地方,先去養傷。等傷好了,我們再做打算。‘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坎,不是都過去了嗎?這個坎也會過去的。”他這是安慰武嶽的話,其實他心裡清楚,這個坎要邁過去,將是多麼的艱難。
武嶽仍舊是低著頭沒有反應,姚冰見狀,他開啟音道:“能睡著就睡一覺吧?我開慢點,天黑之前,應該能到阿拉山盟。”
車子很快駛到了姚冰所說的小路上。確切的說,它根本不能稱之為“路”,僅僅是幾道車轍延伸到目之所及的盡頭而已。雖如此,姚冰仍是很高興,因為它畢竟是安全的。再看旁邊的武嶽,耷拉著腦袋,像是睡著了。
“睡吧,兄弟。只有睡著了,才不會難過了!”姚冰心裡默唸著……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穿越了二百公裡荒無人煙的戈壁,終於駛上了公路。根據導航的提示,這條公路通往阿拉山盟無疑。公路兩旁,雖說仍舊是荒漠戈壁,可路上畢竟有了過往的車輛。它們的出現,讓姚冰的心裡倍感親切。
“下車休息一下吧!”沉默了一下午的武嶽終於說話了。
“奧。”姚冰應著聲踩下了剎車。他將武嶽扶下車,兩人站在路邊各自點了支煙。看著他的黑色越野車此時已成了灰白色,前擋風玻璃上,仍有塵土在慢慢往下淌,姚冰笑著說道:“看看咱們的車子,像是剛從土堆裡鑽出來。”
武嶽看了一眼,嘴角擠出一絲苦笑,沒有吭聲。
前方不遠處,一溜低矮的建築物籠罩在茫茫的暮色中,隱約還有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陸續出現。姚冰手指前方,說道:“前面就是阿拉山盟轄內的烏吉力鎮。我們在那吃飯、加油,再備些物品,稍作休整繼續出發。今晚就在車上過夜吧,不能住店。咱們現在容不得半點紕漏,稍有差池,滿盤皆輸。”
“起風了,走吧。”武嶽望著遠處依稀的燈火,小聲說道。
戈壁上的風沙,就如同孩子的眼淚,說來就來。剛才還是晚風輕輕,現在卻已是飛沙走石。
車子在噼啪作響中,很快到達了烏吉力小鎮。小鎮只有沿街兩排平房,首尾相加,也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小鎮上曾經有一個上千人的石油鑽井隊駐紮在這裡,也曾喧鬧一時。可是因為打出來的石油越來越少,以至最後,便都陸續搬離了。現在的小鎮,除了一座像樣的中國石油加油站外,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家飯館、修車鋪,仍在漫天的黃沙中茍延殘喘著;一間間廢棄、破敗的職工宿舍、歌廳酒肆,彷彿仍在傾訴著小鎮昔日的繁囂;一陣黃風卷著沙石吹過,使得小鎮更加蕭條……
姚冰給車子加滿了油,備齊了生活所需品。然後把車停在了一家門臉還算幹淨的飯館門口,獨自一人頂著強風走進了飯館。
飯館裡只是擺著三五張大圓桌,靠牆的桌子上,一臺老式的黑色電視機正播放著惡俗的相親節目。一個30多歲的細瘦女人,正津津有味的盯著電視機,還時不時傳來三兩聲笑聲。女人長得還算順眼,不過臉上塗著的劣質粉底彷彿一碰就要掉落一般。眼睛上粘著的假睫毛,不是一根根,確切地說,應該是一縷縷或是一叢叢。她穿著黑色的小短裙,翹起的二郎腿上,套只粉紅色拖鞋。
女人看見來了客人,連忙起身,熱情的招呼起來,“呦!小帥哥,這種鬼天氣,我還以為不會有人來了?你是吃飯呀?還是住店呀?”
“吃飯。”姚冰朝女人點點頭,靠窗邊做了下來。
“你是一個人?”女人上下打量著姚冰,又轉過頭望了一眼停在門外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