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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景神色一滯,疑惑地喊道:“青望不是已經死了嗎?”
門裡傳來聲音:“這與青望無關。”
“什麼意思?”阿景急迫地追問,“怎麼會與他無關?他就是殺害我家人的兇手。”
“在這個時空,你所謂的那些人的消失與青望無關。”
“我任由青望死在我面前,卻強忍著不聲不響,裝作無能為力,你現在和我說我做錯了?”阿景的身體因為慌張而顫抖,“我在伏羲上看得清清楚楚,我沒有做錯!”
一陣死寂之後,那個聲音才遲遲地響起,刻板僵硬:“北國六百一十五年,北國國君華霄率大批修士南下,企圖佔領南方大片的丘陵之地,奴役深山中的原住民。儲封,南國的開創者,當時南方丘陵眾多部族族長之一。聯合各大氏族,習奇門異術,造精甲利器,共同抵抗北國的修士大軍。北國六百二十一年,儲封被各個氏族推選為首領,建立南國,定都安城。南國建立之後,迅速繁榮壯大,逐漸與北國二分天下。五百年來,兩國一直勢如水火,紛爭不斷……”
“夠了!”阿景厲聲打斷,不耐煩地說道,“這些我比你更加清楚,你到底要說什麼?”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景辰公主,你生於南國四百九十四年,是南國第一百三十七任國君的四女。南國的智者窺探到時空的裂隙,用法器送你來到這個時空。只不過,在這個時空,儲封已不複存在。你在伏羲圖上看到的,不過是某個時空殘存的往世。”
之後,又是一段漫長的死寂。
阿景臉上的驚慌失措慢慢化開,逐漸消散得找不到痕跡。她深深地撥出一口氣,聲音極為鎮定和冷靜:“為什麼儲封不存在了?我做了什麼,將他從這個世間抹去了?你把我的出現和儲封消失之間的聯系事無巨細地告訴我,然後送我回到十幾年前,當初我來到這裡的那個時候。”
這一回,那個聲音停頓了更長的時間,最後依然平靜說道:“天地間的一切,和這裡並沒有本質的差別,原本都是一抔混沌之氣。因為有了廣博的聯系和永恆的發展,才産生了紛繁複雜的表象。東皇門無法創造聯系,也無法改變發展,能做的只是強行變換一縷微小的氣的位置。”
阿景不耐煩地吼道:“這與我問你的問題有關系嗎?”
“我正在給你解釋。”聲音中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東皇門只能凝結一人神智之氣,或形智皆備之氣,放入另一時空,或前或後,然後天地間所有的聯系和發展就此重新編織排列。只是,凝結之氣必須和那一時空存在足夠的聯系,才能以其為引,進入時空,隨之變化。”
阿景隱約明白了什麼,指尖不住地抖動:“什麼意思?”
“景辰公主,當初你到來時,你還是將來南國的公主。如今,你斬斷了來路,失掉了歸途。在這個時空,你無源無根。若你執意要穿過東皇門,你將會變成世外一縷孤氣,永遠地墮入虛無的黑暗之中。”
似乎早有此預料,阿景冷笑一聲:“你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五神器和東皇門本就是北國先祖留給北國後代的,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故意編故事騙我?”
這次,那個聲音立刻接道:“我不是誰,我只是一道門。我沒有感情,無論是誰來到這裡,我都會盡我的職責,給予指引。”
阿景固執地搖頭,神情尤其不屑:“我說了,我不信。”
可是,連阿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嗓音徹底啞了,發出的每個音節,都像深夜烏鴉的鳴叫。
往世?將來?阿景頭疼欲裂,如果這些真的存在,那現在到底算什麼呢?
阿景轉身時,她身後的三人正神色各異地看著她。阿景再次從腰間的珠櫝袋中取出了那把短刀,徑直走向了墨王。
千月一驚,連忙擋在墨王和阿景中間,結結巴巴地說道:“阿景,你,你冷靜點,清醒點。東皇門幫不了你,你還有我,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起想辦法。不管多困難,我都會陪著你,你不要幹傻事。”
阿景走到千月面前,把短刀塞到了千月慌亂擺動的手上。
千月一愣:“阿景?”
阿景靜靜地看了一會千月,視線又飄到千月身後的墨王身上,臉上帶著難看的笑意,眼中一片波光:“墨王殿下,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我更討厭華霄。千月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得讓她開心才行。殿下,你快請吧。”
這是千月第一次看到阿景的眼淚,也是第一次聽到阿景像個小孩子一樣地講話。一瞬間,千月覺得格外地疲憊。她蹲下身子,麻利地用短刀割開纏繞墨王的縛仙索。
千月沒去看墨王的臉色,她匆忙地起身,兩手握住阿景的手,笑容比阿景還要難看:“阿景,都過去了,你終於不用再想那些事,可以過你自己想過的生活了。我帶你離開王都,去你想去的地方。你不是說大海不是無邊無際的嗎?大海的那頭還有許多長相奇特的人嗎?我們一起過去看看。說實話,阿景,我一直都不相信有人天生就是白頭發灰眼睛的,我得親自見識見識,哪知道你是不是逗我玩的。”
門裡又傳出了那個聲音,一如既往的無起無伏:“景辰公主,一旦有人穿過東皇門,即使那人不是你,這世間的一切依然會被擾亂再來,你依然會因為無根無源,被遺棄在時空之外,變成一縷孤氣。”
阿景連頭都沒回,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真的沒有感情嗎?還是說揣測人心也是你的職責之一?”
門沒有回應,也許是對於阿景,它已經完成了它應盡的職責。
墨王虛弱地從地上爬起來,歪歪斜斜地朝東皇門走去。一個不留神踉蹌幾步,再抬頭時,東皇門已近在咫尺。
這一次,聲音裡多了幾分威嚴:“告訴我,你的意願。”
第三段漫長的死寂毫無預兆地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