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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城郊,熹微的晨光灑在依舊泛著濕氣的石子上,空氣裡還彌漫了昨夜清朗的涼氣。南邊又矮又緩的山坡上,一片青翠欲滴的綠草,與湛藍的天空相接,空闊而悠遠。
人群在山坡下的平地聚集,來的人都是穿著體面氣質非凡的修士。他們的衣衫也沾上了清晨的露珠,這樣濕潤涼爽的感覺驅散了他們早起的睏倦,興高采烈地,對於將要進行的比試議論紛紛。
青望不比前來圍觀的修士早來多少,他此刻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間,一動不動,雙眼安靜的平視著前方,連眨眼的動作都比平時少了些。人群中有幾個與青望相熟的人,曾上前與他搭話。出乎他們的意料,無論他們說什麼,青望都未曾張嘴,只是低低地應了幾聲,似乎一句話都不想說。不管是好心前來鼓勵青望的人,還是看準了青望打不過白王提前來安撫他勸慰他的人,都識趣地躲開了。
青望並非願意這般故作孤傲清高,只是環視一週,人群中沒有此刻正關在大牢最底層最陰暗角落的田生,也沒有剛擦了藥將傷口包紮好不能出來見人的榣音。唯有阿景,因為和修士格格不入,獨自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大樹枝繁葉茂,濃密的樹蔭將阿景籠罩在巨大的陰影當中。若不仔細辨認,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所在。
青望雖然看見了阿景,但他明白,阿景才是最不想說話的一個人。他想,等與白王的比試結束,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阿景談一談有關榣音的事、田生的事,抑或是關於阿景她自己的事。
白王是在人們衣衫上的濕氣都消退了之後,才悠然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的臉上依然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容和桀驁不馴的放浪,似乎昨夜的那場風波只是青望的錯覺而已。
在場的修士對於姍姍來遲的白王沒有任何的不滿,相反,他們自覺地往兩側退開,為他讓出了一條路。白王對於這樣的尊敬十分受用,他一邊緩步前進,一邊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回應每一個修士熱切的目光。他覺得那些目光中充滿了對他高貴身份和深厚修為的崇拜,若不予理會,便是辜負了他們。
就在自鳴得意之間,白王無意中掃到了人群中央的青望。別人或許不清楚青望為何如此冷漠,但白王依然能想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隱藏著的憤恨不平。
白王難以剋制地想起昨夜他所見到的青望和榣音,說情緒完全沒有被他們影響是不可能的。相反,自昨夜一來,白王不止一次地回憶起榣音那張帶血的臉。他不僅不覺得醜陋可怖,反而更感燥熱難耐。
他覺得榣音臉上的傷口已經不是血印了,而是綻放的嬌嫩欲滴的花朵,他忍不住在心中描繪著榣音雪白當中的密林也被鮮血染紅的樣子。總而言之,白王並不覺得這件事會讓他束手束腳,此刻他興致頗高,坦然地接受眾人的期盼和希冀。
“白王殿下,你怎麼會和青王殿下約戰的呢?這是為了什麼呢?”人群中有人高聲問道。
白王眉頭蹙起,他覺得這個問題十分不合時宜,這讓他剛剛壓下的回憶又重新浮現眼前,甚至比之前的更加清晰。他沒好氣地答道:“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青王也算是我的弟弟了,他剛剛步入大乘,我很替他高興。之前隨口說起修行一事,我就趁著這次比試好好指點他一番。”
人群中有許多跟著白王一起來南城的白派弟子,他們對於白王語氣中的盛氣淩人絲毫沒感到半分難堪,反而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人群中自然也不乏載天山的弟子,在他們眼中,年紀輕輕便躋身大乘修士的青望比那個年長青望十多歲、趾高氣昂的白王有悟性多了。同時,青望還有個當今世上修為最高的師父,真仙,他的修行還輪不到白王這個其他門派的人來指點。
礙於白王的身份地位,沒人敢明目張膽地提出質疑,大都縈繞心中,寫在臉上。只有幾個膽子大的,在底下竊竊私語:“白王和青王師兄都是大乘修士,但是白王突破大乘的時候,年紀比青望師兄大了好幾歲。”
“我聽說白王十年前接任白派掌門的時候,就已經是大乘下階的境界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停留在大乘下階。”
“那他和青望師兄的境界就是一樣的,修為不分上下,他居然說的是要指點青望師兄,這簡直是不把我們載天山放在眼裡,不把真仙放在眼裡。”
“就算僥幸讓他勝了,那也是因為他比青望師兄早步入大乘,沒什麼好引以為傲的。如果他還想借此來抬高他們白派,那他絕對是鬼迷心竅了。”
“哼。我還聽說,白王耽於美色,早就無心修行了,我們青望師兄可是沒有一天放鬆過。說不定今天青望師兄還會勝出,到時候我就要看看,白王他找什麼理由為自己開脫。”